“娘……娘……,那個……”福嬤嬤吶吶不成語,這事兒說出來,也有她失職的地方。
“福嬤嬤,有什麼事兒說吧,這不像你。”富察氏見福嬤嬤如此,心神一凝。福嬤嬤是跟她的老人,想來穩重,哪裡見過她今日這般摸樣?富察氏可以想像這事qíng只怕……
“娘娘……,請娘娘責罰老奴,都是老奴失職。”福嬤嬤忽然跪了下去,事qíng還沒說出口就先請罪。
富察氏見此,心更加慌亂,到底出了何事,福嬤嬤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都這般……
“說吧。”富察氏面無表qíng,是非曲直她都還未曾明了,哪裡會罰人,這人還是這個的貼身心腹。
“回娘娘的話,昨日皇上來坤寧宮了。見娘娘業已入睡,就去了偏殿休息。誰成想,魏巧兒那賤人,打著娘娘的名號,直說是娘娘派去服侍皇上的。昨晚她又一反常態,打扮得妖妖嬈嬈,穿得十分單薄,曲線畢露。皇上他……他就……”福嬤嬤話沒有說完,可意思很明顯。
昨夜,魏巧兒跟皇上行房了。
富察氏想到此,心裡一慟,閉上眼睛,收斂所有心神,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死死地扣住,都被弄得血ròu模糊了而不自知。
皇上會有許多女人,她是知道了。從嫁給他之前她就知道。可是,皇上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要了別的女人,這是她無法忍受的。更何況,她還得賢惠大方的把這個女人給皇上納入房。
到底出了什麼狀況,這偏殿也有不少人呆著,怎麼就讓這魏巧兒如入無人之境的到達皇上身旁呢?想到這裡,富察氏已經很明白,自己被人坑了。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回頭自己去領十大板子吧。其他人各領二十大板。”富察氏的聲音透著蒼涼,忽然下/身一痛,她額頭上都快冒出冷汗來。
福嬤嬤良久未等到富察氏讓她起身離開的話,悄悄抬頭,就見富察氏臉色慘白,伸出被子的右手死死地捂住肚子,想到娘娘懷孕,她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心急火燎地高聲叫著讓人傳太醫。自己也趕緊起身跑到富察氏跟前摟著富察氏。想到娘娘只怕是因自己告訴她的事兒而不適,如果真的傷到小阿哥,那她就是一命相抵也還不了自己的罪過啊!可……福嬤嬤想到娘娘平日的行事,要是她把這事兒隱瞞了下來,以後受到的懲罰不是更重嗎?而這事兒要瞞也是瞞不住的。
想來想去,福嬤嬤百般不知滋味,心底直把那魏巧兒恨入骨髓。都是她,都是她惹出來的事,要是小阿哥真有個什麼不測,她一定要讓那魏巧兒拿命來償還!
本來皇后有孕後,乾隆爺為比自己對嫡子的重視,就讓太醫輪流在坤寧宮看著的。是以,這福嬤嬤一叫就有人把太醫給請了進來。
福嬤嬤放下帳子,只露出富察氏一隻手在外面,太醫就取了帕子蓋在手腕上然後把起脈來。
這一把,太醫眼皮子直跳。哎喲喂,他怎麼這麼倒霉,偏偏今兒輪到他值班的時候皇后不適。這脈像,明顯是受驚過度一起的心緒過度起伏。要是皇后娘娘自己不平靜下來,憂思過重,只怕這小阿哥活不到出生的那一天了。
這時,剛剛起身的乾隆聽到皇后不舒服的事兒,立馬就趕了過來,早朝稍微晚去一些沒什麼,可是子嗣,尤其是嫡子,不能有事兒呀。
“誰能告訴朕,皇后到底是怎麼回事?”乾隆爺冷著臉,看著跪得一地的人問到。
可哪裡有人能告訴他個明白?就是知曉其中究竟的也一個字兒都不敢吐露,難不成還說皇上啊,就是你在坤寧宮上了一個宮女,皇后娘娘被氣得動了胎氣?
誰能?誰敢啊!這不是活生生地說皇后妒忌嗎?這可不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該有的品xing。是以,一個個都三咸其口,當起了啞巴。
而太醫也是個“知事”的人,只對乾隆說了,娘娘年紀大了,身子有些虛弱,動了胎氣。
話經過太醫這麼一說,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乾隆爺唬著個臉,讓太醫開了安胎藥,又囑咐福嬤嬤好好服侍皇后就匆匆離開了。他還得趕去早朝呢!能分這麼一點兒時間關心皇后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qíng了。
而魏巧兒,服侍了皇上後心裡美滋滋的,她成了皇上的女人,成了娘娘了,天啦,她終於成了皇上的女人了!想到自己從奴才一躍成為了主子,魏巧兒臉上笑開了花。再想到昨夜皇上的瘋狂和那美美地銷/魂地滋味,這笑中生生地帶出一絲yindàng的味道來。
只是,皇上離開的時候,都還沒有給自己封號,自己現在是個不明不白的人,魏巧兒忽然又有些擔心起來。皇上不會忘了自己吧!就是皇上忘了,皇后娘娘也不會忘了不是?皇后娘娘這般“賢惠”一定會跟皇上說,讓皇上給自己一個分位的。畢竟,皇上走得匆忙,也沒有吩咐人給自己一碗“避子湯”不是。既然沒有吩咐,那就表示如果她經此一役,肚子裡有了孩子,皇上會認的。畢竟,皇上已經“允許”自己有孩子了。魏巧兒這般想來,又美滋滋的了。
不過,她還記得自己的本分。服侍皇上穿衣離開後,她就把自己收拾妥當,來到富察氏的寢宮準備服侍富察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