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書光答應到,同時,急不可耐地動身了。
我的身邊還跟著獸醫和克虜伯。自打到了這天上,這兩個人跟的那叫一個叫寸步不離,比我以前的三米之內還要三米之內!
我回身道:“我去看看煩啦,他被送到野戰醫院了,也不知能不能活下來。你們回禪達吧,別跟著我了。”
然後,我迅速地離去。身後的克虜伯想跟過來,被獸醫拉住了。
“讓團長靜一靜吧,他心裡不好受哩!”獸醫低聲對著五花肉。
(二)
這個野戰醫院很正規,條件很好。煩啦被推進了手術室進行急救,我在外面靜靜的等著。我想好好想起點什麼,卻發現什麼都想不起,只除了與煩啦逗嘴的那一幕幕往事。
過了許久,才看到他被推了出來。而醫生對等在門外的一個川軍團老兵說:“他已脫離危險,好好靜養就可以了!”我的心才終於放下。
銅鈸鎮的戰鬥結束後,我回到了禪達。看到炮灰團所剩無幾的弟兄們正在給我送葬。阿譯挑著招魂幡,在前邊領柩,狗肉在後面瘸著,它來押柩。沒有吹打,沒有喧譁,只是安安靜靜地把一個過世的人送去入土。
我苦笑著,在天上看著這人世間發生的一幕,心情不知是喜是憂。迷龍、獸醫、蛇屁股、克虜伯等一幫子貨都跟在我身邊,安靜地看著,沒人說話。
直到一個一條腿蹦著的傢伙來到送柩隊伍面前,直到他向棺柩鞠了一躬,直到他唱起了蓮花落。
“那不是不辣嗎?”迷龍驚奇地喊著。
“就是不辣那個娃娃嘛。他怎麼只剩一條腿了??”獸醫說道。
我只感到胸口一陣劇痛,頭一下炸開來,自責與悲傷幾乎要把我給淹沒。自打下了南天門,我就再也沒想起過他,我把他給忘了。我還談什麼要照顧好自己的弟兄,連活著的傷員都會被我忘記。
我深恨著自己的渾噩,看著不辣漸行漸遠,看著那支小小的殯葬隊抬著棺柩自禪達的一條條街上走過。
忽然,一個女人追了出來,她沒敢追得太近,就是遠遠地在後面跟著。她的身邊還跟著一隻威猛的黑貓,那隻黑貓很眼熟,我想起來了。它是狗肉的朋友--- 黑虎。
我突然發現,自打從南天門下來,被我遺忘的還不止是不辣一個人,還有這隻黑貓的主人,我曾經承諾過要去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