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沒有家,我沒有想回的家。說是我帶他們回家,其實是我跟著這些想家的兵一起回家。
當我們經歷了第一次南天門之戰,並死裡逃生地回到禪達時,我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還好,我又看到了黑豹,我在禪達唯一的朋友和親人。暫時拋開那絲不安,沉浸在和黑豹玩耍的喜悅中,在那一刻,我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放鬆和快樂。
虞嘯卿的出現,讓我回到了必須面對的現實。作為他曾經的下屬,我當然認識他,可他卻未必記得我是何許人也。我一邊用繳獲的戰利品討好他,一邊飛快地動著腦筋,考慮著未知的命運。
沒有被當場斃命,而只是被收押,讓我心中已有五成的把握能活下來。而一個多月等待審判的日子,更是讓我有了充分的時間去揣測虞嘯卿的意圖。在隨後而來的庭審中,當我看到了那些久別重逢的川軍團的弟兄們,當我看到他們的眼神中那種信任、依賴、難過和不舍,我心中已有七分數了。我知道,他們都希望我活下來,那就算是為了他們,我也要活下來。我定了定心,小心翼翼地回答著虞師的審訊。
在庭審之後,虞師終於下了決心,準備冒險啟用我這個妖孽,而我也得以正式成為川軍團團長。
(二)
我團只有二十幾個老兵,和少的可憐的一些軍械、物資。補充來的幾十個壯丁,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好在,虞嘯卿哪怕只給我一根雞毛,我也會充分發揮,拿來當個令箭使使。
我們還有一些經費,有了這點活錢,我就考慮著如何充分盤活我們現有的資源。作為一個前任軍需官,我當然知道那些軍用物資在黑市上的價格。倒買倒賣,賺取差價,對我來說,更是不在話下。可是一個團成立之後,上上下下有那麼多操不完的心,我想,還是把經商牟利這檔子事,交給迷龍迷老闆吧。
最主要的是,他的家人不能被安置在軍營里,而我要讓他有條件在外面重新安一個家。
還有克虜伯,從天而降的炮兵,真是我團的寶貝。五花肉雖然貪吃貪睡,但只要一提起炮,他就兩眼放光、如數家珍。一個熱愛自己專業的兵,一定是個好兵,一定是個能夠做好自己專業的兵。可是,我團卻連一門炮都沒有,這實在是,不成話。
從我答應克虜伯“一定會有的”那刻起,我就打定主意,一定要為我團搞回一門戰防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