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一笑泯恩仇,那是我們跟著煩啦走過無數次戰場後,看到的最幸福和溫馨的畫面。
(二)
我們看著張立憲小兩口幸福地走了,這條街道也空了。煩啦繼續去做他已做慣、做熟了的事情。現在,我們不用擔心煩啦,知道他已不會去尋死,他會繼續好好的活下來。我決定先回禪達,這一趟出門太久了,都已過了大半年的時間。
君問歸期未有期,出門的時候,我沒有跟茉莉說好歸期。這一趟的遠門時間太久,我已能夠想像到她心裡有多少憂慮和牽掛,還是快回家看看吧!
我們一路從北往南,這時已到了1949年的7月,解放軍已渡過了長江天險,解放了大半個中國。但是在西南,在貴州、廣西、廣東、雲南這一帶,還是國軍的反攻基地。我們一路往西南方向,逐漸從解放區來到了國統區。當來到柳州城的時候,不辣這個王八蓋子嘀,忽然想到要故地重遊,非要去當初他炸毀的日軍彈藥庫那一帶去看看。
好吧,好吧!雖然我歸心似箭,但還是去看看吧!那可畢竟是他當初光榮犧牲的地方。
(三)
當初日軍駐守過的地方,現在是由國軍在駐守。我們來到這裡國軍的軍營,忽然感到了一種久違了的熟悉氛圍。小何和小余很有默契地去指揮部逛了一圈,回來後,一臉慎重地對我說:“團長,是虞師座。哦,不對,是虞軍長。現在柳州城裡的守軍就是虞家軍的軍部和幾個主力團,外加一個特務營。我們還看到了幾個老熟人呢!”
“哦嗬!是他呀!你們看到他本人了嗎?他還是老樣子嗎?”我微笑著問到,但心裡卻隱隱地作痛。
“虞軍長他,現在正發愁呢!在柳州城北面,解放軍已經大軍壓境了,南面雖然還是國統區,但是也有好幾個共軍的游擊支隊、縱隊在活動,攪得他不得安寧,柳州城很快就要被共軍合圍了。其實,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的部下心裡也都明白大勢已去了,但都還在做著抵抗,因為虞嘯卿他就在這裡啊!”余治擔憂地說到。
“是這樣嗎?”我若有所思地回答著,心裡一下子回想起了所有的前塵往事。從42年初來到禪達,在虞團里做個軍需中尉,後來到了緬甸,和弟兄們相扶相攜走到了南天門。第一次的南天門之戰,讓我心裡欠下了一千座墳…… 直到最後,虞嘯卿、孟煩了和張立憲他們三個人最後來看我。當時,他還是不信我的話,他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已經衰老,那是因為我們守護的東西已經在腐爛變質了。
當我正在思緒萬千的時候,小何對我說到:“團長,我們在這裡停一停,你能不能去勸勸他?去勸勸虞師座。我們都看到了共軍是怎樣打仗的,你去勸他不要像飛蛾撲火一樣自己去送死,還連帶了這麼多的弟兄!您一定會有辦法說服他的。團長,我何書光就求您這一件事了,今晚去找找他,託夢也行,能直接顯形也好,反正我信你一定會有辦法能勸得了他。”
“對啊!團長,你一定要去勸勸他。他畢竟是我們的虞師座啊!”余治也急切地附和著何書光的話。
我撓了撓頭皮,又猛地甩了甩頭,說道:“好吧,我去試試可以,只怕我也未必能勸得了他!再說了,能不能入他的夢也不一定啊?!如果他想不到我的話,只怕我對他說些什麼,他都聽不到的。”我苦笑著看著這兩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