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即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你現在已經成為鬼雄,而我卻還要在這人世間苟且偷生。”虞嘯卿憂傷無比地對我綻露出無奈的笑容。
“如果我們有緣,也許在你我下一世的人生里,我們還能做朋友。我要走了,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勸告。”我說完,最後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飄然離開。
第二天的上午,當虞嘯卿的部下有事來請示他時,只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封無抬頭無落款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話:我走了,你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天以後,他的部下打開了城門,向解放軍投誠,柳州城終於和平解放了。
我們以後聽說,虞嘯卿後來輾轉到了廣州,然後取道香港,去了美國。他的父親因為受此事牽連,在台灣政壇徹底失勢,後來過著半是隱退半是軟禁的生活;唐基為了替他們家族疏通與上層的關係,費了不少的心力,在一年後病逝於台灣。
……
朱明承夜兮,時不可以淹
皋蘭被經兮,斯路漸
湛湛江水兮,上有楓
目極千里兮,傷春心
魂兮歸來,哀江南!
第38章
(一)
1949年的8月,我們已來到雲南省境內,這裡現在還是國統區,但已是一幅風雨飄搖、大勢已去之態。老百姓對於局勢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誰也不敢公開談論,大家信奉的是“莫談國事”。
一路上迷龍和獸醫這兩個最愛八卦的傢伙跟阿譯詳詳細細地介紹了我們以前在禪達的日子,重點介紹的是茉莉和寶兒。聽得阿譯是一驚一乍的,還不時地用羨慕的眼光瞟我一眼。我真搞不懂,迷龍這個死東北佬,現在和阿譯這個死上海佬居然成了莫逆。看來,只要能破除地域觀念,再放棄那麼一點點偏見,天南地北的犢子也都可以成為一家啊!
我是心急火燎,沒功夫跟他們閒扯淡,好容易回到了禪達境內。本想讓弟兄們先回祭旗坡,而我想回家去看一看。但弟兄們都是很久沒見到寶兒,心中牽掛得很。不辣堅持說:“團長,我們就是去看一眼喏,看到小傢伙蠻好嘀,我們掉頭就走,保證不耽誤你和茉莉嫂子的正事。”氣得我除了踹他一腳,就拿這幫子貨沒辦法。
“團長,我還沒有見過寶兒侄子,就讓我們先去看一眼吧?!”阿譯也過來一本正經地說到。
“好吧!大伙兒一起去。可是,看一眼就得走啊!”我只能衝著他們嚷嚷著,我們已快要來到茉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