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達,您說的是禪達嗎?那是我出生和成長的地方,那裡就是我的家。”思龍聽到這兒,激動了起來。
“是的,就在禪達。在1942年初,我們這支部隊已被編入了滇西遠征軍。即將踏上緬甸戰場。”老張的思緒回到了過去,他微微停頓下來。
老炮灰們也在回首往事,他們想起了那個潰兵收容站,想起了有一天有一個威風八面的鐵血軍人來告訴他們,他要重建川軍團,他是他們的團長。
而我的思緒也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時我剛到虞團,做著小小的軍需中尉,就在那段時間,我第一次見到了茉莉......
(五)
“由於各種原因,遠征軍的第一次出征不利,很快就得到了撤退的命令。在那種情況下的撤退,就是一場惡夢,簡直比打了場敗仗還要可怕。沒後援、沒物資,日軍一路對著我們圍追堵截,而作為友軍的英國人更是忙著撤向他們最愛的印度,除了給我們添亂,跟本給不了我們任何支援......
有五萬多遠征軍迷路進了野人山,有很多人犧牲在異國的土地上,再也沒有回來。而我們團出發的時候就正趕上撤退的尾聲,我和虞團長一起剛到了緬甸一個最近的英國人的機場,就得到撤退的命令。
對於上峰這種混亂不堪的指揮,我當時只是心裡有點不滿,我還沒有意識到這種指揮的後果將會是什麼。
就在我隨同虞嘯卿撤回禪達的路上,我才想起我們團還有一部分剛剛招募的老兵正被飛機運往緬甸的這個機場。我們這麼一走,誰來帶他們回家??可當時的情況緊急,日本人就追在我們屁股後面,沿著滇緬公路,一路奔著中國殺將過來。我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撤退,或者說是逃命,在撤退的軍令下,逃回中國。”
老張停了停,又接著說道:“就在我們到了南天門,過了行天渡,回到禪達的第二天,我們聽說日本人的追兵越來越近,怒江以西的國土基本已全部淪陷。那天,行天渡的橋被駐守江防的我師特務營給炸了,怒江西岸聚集了越來越多的難民和潰兵......
日本人的炮聲越來越近,而師特務營把個江防弄的松松垮垮,不堪一擊,他們除了會炸橋,就別無良策。在江對岸聚集了一萬多,近兩萬的難民,他們在爭搶著僅有的兩個筏子,而此刻日本人的軍旗已插上了南天門。虞團長剛剛得令由他負責江防的防守,但此刻的情勢已是萬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