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子替你管鑰匙是好心,是受了勞累;如今東西丟了,你自然也不該怪她。然後一張空頭支票一開,就想將此揭過去了。
史暉又不傻,王子騰開了路,自然急忙跟上啊,史暉也道:「是啊,赦兒,雖然東西丟了,但是那樣多的財物,定不會無聲無息的消失的,未必就不能尋回了。就是沒追回來,也不過是失財免災罷了。以後赦兒要做什麼營生,做舅舅的自會出一把力,這些家產,也終究能掙回來。」
賈赦瞧了一眼王子騰,又看了一眼史暉,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接了兩張空頭支票。可惜啊,你倆將來都是要被抄家的,現在解綁還來不及,我傻了才上你們的破船。
賈赦慢悠悠的將手上的帳本從新收回懷中,又從懷中摸出另兩本冊子來,一本交給史暉,一本遞給王子騰。「空口白話,誰不會說?我不過是京城一個貪花好色的紈絝,自問沒有本事掙回祖宗的基業。祖宗留下的財物丟了,自然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我主意已定,保齡侯和王大人不妨看看手上的東西再勸。」
史暉和王子騰被賈赦搞得一頭霧水,不由得翻了翻手上的冊子。
兩本冊子內容是一樣的,剛開始幾頁,是賈赦在好幾家書局下單的憑證,賈赦似乎在這些書局定了一批印刷冊子。只看到這裡,史暉和王子騰臉上都露出疑惑之色,不知道賈赦給自己看這個是要做什麼。
再往後翻,則是賈赦元配張氏將大庫鑰匙轉交給王氏時候,盤帳的帳本。帳本上有賈母、王氏、賴大和庫房總管的畫押,只是賈赦給的兩本都是拓本,原本自然是賈赦藏在穩妥的地方。
瞧到這裡,史暉和王子騰臉上神色已經變了。再往後翻,竟是賈瑚的死因和證據。看到這裡,史暉和王子騰大驚失色。
「赦兒/恩侯兄,你這是做什麼?」史暉和王子騰異口同聲。
「也沒有什麼,瑚兒前兒給我託夢,說他死得太冤,因此徘徊於陰陽界不得托生。只有將其死因公諸於天下,散了其怨氣,他才得解脫,重新托生做人。我不學無術,只有這個笨法子。將瑚兒的死因印了萬二八千份,街上撒去。」賈赦說到這裡,臉上痛心疾首。
他對原身沒有太重的同理心,唯獨此刻,臉上的表情不是裝的。賈瑚是個優秀漂亮的孩子,即便他和賈瑚素不相識,賈瑚的遭遇也令人扼腕。
賈母和賈王氏初時不知道賈赦遞給史暉和王子騰的是什麼東西,二人也不以為意。直到見史暉和王子騰翻了冊子,越往下翻臉色越難看,二人才心中覺得不妙。
如今聽了賈赦的話,兩人頃刻間臉色灰敗。
「賈恩侯,你……當真半點不念養育之恩麼?」賈母雖是暴怒,卻帶著顫音。她怕,她太怕了。如果真如賈赦所言,他將賈瑚之死的證據印了上萬份,流散出去,將是天大的醜聞。榮國府固然成為笑柄,史家和王家也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