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賈赦這話就是字面意思,賈母名義上還是原身的嫡親母親,只要這老太太乖乖的在榮慶堂不作妖,賈赦還是願意供養她的。
可是賈赦身上殺氣重,普通一句話自帶威脅人的氣場。剛才賈赦還說要讓賈王氏暴斃了,將邢氏嫁給賈政呢,現在又讓自己不該管的事不要管。在賈母聽來,這是賈赦在威脅自己,若是自己手伸太長,賈赦只怕也要讓自己管不了事。
這個忤逆子啊!
「你!」裝了半日慈祥的賈母終於忍不住手抖了,指著賈赦的鼻子道:「老天爺怎麼不收了你這個不孝的!」說完,都不用賈赦下逐客令,賈母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賈赦瞧著賈母的背影微微皺眉,自己沒將她如何呀?怎麼這老太太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
不理會賈母,賈赦傳來林之孝,讓他按邢氏的哥哥來信上留的客棧地址,去跟邢家人說一聲,自己同意退婚。
原身和邢夫人的婚事是定了婚書的,就差迎娶禮成了。在迎娶邢氏前,賈母想著借迎娶新婦布置新房的機會,把原身擠兌出榮禧堂,原身因此氣的昏厥,醒來之後,就換了個芯子。
也是因此,原身和邢夫人的婚禮就沒辦成。
賈母原本一邊哄原身搬出榮禧堂,一邊給邢家去了信,讓邢家人送邢姑娘進京發嫁。
邢家住在蘇州,進一趟京城快也得月余,這去信一來一回三個多月,邢姑娘的哥哥護著妹子到了京城,入城便聽說賈家窮了,還了祖上欠下的八十萬的國庫銀子之後,到了發賣下人過日子的境地。
邢家哥哥願意把妹子遠嫁給人做填房,打的就是妹子做了高門當家太太幫襯家裡的主意,現在聽說榮國府敗落了,當即便有了悔婚之意。
這時候的邢夫人還是邢姑娘,一來還沒到榮國府接受跟紅頂白,拜高踩低的歷練;二來大姑娘臉皮薄,退婚的事,總是不好聽的,於是邢姑娘還勸說哥哥說許是外頭人恨不得人家敗落,添油加醋胡亂傳的呢。畢竟是國公府,未必就落到如此地步了。
邢家哥哥自己在蘇州的時候的專愛聽些官家八卦,總是將官宦人家的一分不好幻象成十分,自己都信了明日一早,這些官宦人家就要敗落入獄。結果一年二年的,人家依舊是官老爺。
對照自己仇富的心思,邢家哥哥也覺妹子這話有理;既然已經來了京城,不若再觀察兩日。萬一榮國府富貴依舊,自家豈不是白白錯過了一門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