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聽到這裡,依舊在緩緩的喝茶,甚至眉毛都沒動一根。但是心中卻詫異已極:難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身懷空間的人?沈家的東西也叫人收進了空間?
聲音沙啞的男子又道:「叫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奇怪了。但也未必就是什麼神神怪怪的東西。焉知不是沈府的人監守自盜。」
那叫吳老三的男子又說:「若是沈家有兄弟幾個,你這個說法倒也有可能,只是沈老爺膝下只有一個獨子,又沒有兄弟爭家產,誰又閒出屁來偷自家的東西?再說了,無論是誰偷的,小件物品可以夾帶出府,那大件的東西和大口的箱子總不能也不翼而飛,一個瞧見的人都沒有。」
沙啞聲音的男子還是不服,沉吟會子道:「若不就是沈老爺或是賭錢輸了,或是養了外宅早就將東西送出去了,現在眼看紙包不住火才報的官。我總是不信有什麼飛賊是人眼睛瞧不見的。」
保定府離京城不遠,不過三五日的路程。這茶寮里南來北往的人,許是經過保定,許是聽人說起,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
吳老三和那聲音嘶啞的男子爭論幾句,便有不少人插口道自己也聽過此事。並且語氣頗為神秘,將此事渲染得妖氣橫生,好好一樁失竊案,變成了個聊齋故事。
雖然保定離京城不遠不近的三百里路,保定沈家和自己更是風馬牛不相及,但是賈赦總覺得此事似乎跟自己突然進了戶部有關。
接著,賈赦就沒聽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了,古人消遣活動少,就是聊個天也都津津有味,一茶寮的人,操著南北口音,圍繞著如何偷大件東西不被人看見展開了討論。
當然,其中也有熟知京城中事的,說榮國府也發生過這樣一起大案,好幾個月了,失物一件都沒尋回。
又有人擔心出了這樣的飛賊,自家的財產也變得不安全了。當然,此言一出又引來一陣鬨笑,說你家那點財物夠得上京城榮國府和保定府沈家的一個零麼?你就是不鎖門,那點子東西也引不來這樣厲害的飛賊。
這些都是對賈赦用處不大的消息了,賈赦取出一小塊碎銀子,放在茶壺邊上,正準備起身走出茶寮,卻敏銳的聽到一輛馬車停下來的聲音。
若不是異能增強後,五感提高了,賈赦也不能坐在茶棚里就能發現官道上的事。
賈赦面上不顯,起身的時候,卻故意多轉了半圈,用餘光瞧了自己身後那一桌。
賈赦飛快的掃了一下,只見那一桌坐了大約六七個人,依舊在眉飛色舞的說著保定沈家失竊的事。
為什麼那輛馬車經過茶寮的時候會停頓?雖然有很多種可能,但是賈赦覺得可能性最大的便是馬車上的人,知道此刻茶寮正在發生的事。換句話說,關於沈家失竊的事,是馬車上的人命令那叫吳老三的一群人在這裡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