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只忠於景懷帝,且非常時候採用非常手段,如何查證山海關的情況,便是北斗的事了。賈赦只需要恰當的給對方一些是是而非的提示就可以了;若是賈赦說得太多,難免引人起疑,他一個人如何能探得這許多消息?
終於被北斗尋到之後,賈赦便結束了逃亡的日子,被護送回京了。至於山海關那邊,北斗也迅速做出了反應。
青峰縣在山海關西北四百多里,對北斗而言,不過一日的路程就趕到了。至於具體調查和行動,北斗自有北斗的手段。
話分兩頭,在賈赦一路『逃亡』的時候,消息不暢的榮國府在比其他人家滯後幾日之後,也終於得知賈赦失蹤,甚至有可能攤上謀逆大罪的消息。
這時候賈母和二房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們希望賈赦這次真的攤上罪名,徹底被壓下去;一方面,他們又擔心因著賈赦的罪名,連累二房。即便是為著賈政和賈珠、賈元春,賈母也得捏著鼻子替賈赦疏通疏通。
只是賈赦若是當真像戶部尚書說的那樣是為朝廷辦事去了便罷;但凡是與謀逆沾上一點兒邊兒,誰肯出手相幫?榮國府除了門口那個牌匾和死了的賈代善在景懷帝那裡剩餘的面子,還有什麼政治資源值得他人出手?
不說政治資源了,就是錢財,賈母現在也拿不出了。賈母一面暗罵賈赦剛花了八十萬銀子買了個五品官兒,轉頭就闖下彌天大禍;一面又只能捏著鼻子去找自己的弟弟史暉。
史暉因著賈母護著賈王氏那些事,白白損失了十萬兩銀子,恨不得賈赦就此落罪。榮國府那個賈存周,在史暉看來也就眼高手低自以為是的偽君子一個,也就賈母將他當個寶。又不是自己的兒子,管他前程受不受連累?史暉才不做冤大頭。
「姐姐也知道,為了歸還欠銀的事,咱們家都賣了莊子。不說大外甥若是真犯了事,便不是銀錢能解決的事;便是銀錢能夠疏通一二,現在史家也是內囊盡了。」史暉說得一臉愁苦。
史家為何還銀?還不是始於賈赦抽風?史家因何內囊盡了,還不是賈赦敲詐的?史暉雖然瞧在賈母的誥命份上,沒有將話說得太過難聽,那意思也是明擺著了。
賈母在娘家碰了一個軟釘子,悻悻的回了榮國府。次日,又求了南安王妃。南安王妃算來是賈母的手帕交,但是在真金白銀面前,交情算個屁。當初南安王府還銀的時候,別看面上爽快,心中也是肉疼得不行的,不遷怒賈赦就不錯了,還幫他?再說了,現在是三皇子、五皇子跟六皇子打擂台,形勢不明朗的時候,傻子才會撈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