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知道李卓青背後之人大約要用這點做文章,不過他也想到了對策。
許岩是隸屬於北斗的探子,不但上次在青峰縣『救』過賈赦;也參與了這次前往山海關的行動,並且,許岩也出了海。當然,由於身份的關係,許岩這次並未以真實身份參加這次行動,而是化名胥山,扮作一名水兵。
回程途中,賈赦坐在馬背上,時不時的會故作戒備往後瞧。到了晚上紮營的時候,也會故意朝人多的營地鑽,這一切,許岩都瞧在眼裡。
次日啟程,賈赦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拍馬趕上許岩,悄聲道:「恩公大人,救我。」
許岩瞧了賈赦一眼。北斗的人,外出辦差事,不但會用不同的身份,也會做不同程度的喬裝。但是那日在青峰縣,許岩在縣衙救下賈赦的時候,賈赦就將山海關或許有變的消息告訴過許岩。若是賈赦當真有單槍匹馬鑿沉一艘海盜船的本事,認出自己倒也不稀奇。
「賈大人在說什麼?」許岩一臉疑惑道。
賈赦自然知道北斗的人,不會輕易暴露身份,繼續小聲道:「恩公聲音沒變。」
其實許岩的聲線也是做了些許改變的,但是有聽聲技巧的人,即便同一個人改了好幾個聲音,多聽幾次,也能分辯出來。尤其當一個人不經意間,露出些許本音的時候,更好分辯。因為許岩自己就有這分本事,倒也沒有懷疑賈赦。許岩點了點頭,拍馬往前快趕了幾步,賈赦自然也及時跟上。
待得離隊伍遠些,許岩問:「怎麼回事?」
賈赦倒也沒隱瞞,十分簡潔的道:「李卓青在沉船附近想要殺我,他的手,是我傷的。」
能在北斗任職,個個都是聰明人,無需賈赦說得太細,也無需賈赦引到,許岩會有自己的判斷。
因而,許岩也沒說什麼,點頭道:「回京途中,你離我近一些。」
賈赦笑著道謝。
兩人簡單的交流之後,落後數步,混入隊伍之中。當然,賈赦一直在許岩身後幾步的位置,仿佛尋求保護一般。
李卓青一路之上自然也在想對策,賈赦的唯一漏洞,便是他曾故意隱瞞沉船的位置;自己若要脫罪,須得好生利用這一點。
山海關距京城六百多里地,因為司徒均急著回京復命,倒只用了不足四日便已入京。
剛入西門後不久,只見不遠處一處宅邸火光沖天,許多民眾拿著水桶、水盆滅火;也有得到消息的官兵推著水車急往失火處趕的。因為失火處是在鬧市,周圍房舍眾多,又是救火之人大喊讓開道路,又是受到波及的人家哭天搶地,嘈雜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