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許岩都是繁忙不堪的,也就是景懷帝有令,今日才在拱衛司等賈赦。二人一照面,賈赦瞧見許岩烏青的兩個眼圈兒就笑了起來:「許大人比我還小得二歲,熬壞了身子可不好。」
許岩聽見賈赦揶揄,苦笑道:「侯爺大喜,莫怪我不曾去道喜,我這些時日是真脫不開身,不像侯爺心寬,這樣精神。」
賈赦這些時日休息得確實不錯,整個人都極精神,和許岩站在一處,對比明顯。
兩人寒暄打趣幾句,便入了靜室。憑二人的耳力,誰也別想從二人口中偷聽什麼,兩人坐下之後,許岩才道:「北疆的事,侯爺可有什麼章程?」
賈赦搖頭道:「我這一輩子,最北就只到過北直隸青峰縣,在那裡認識了許大人,北疆之地,卻是一無所知了,能有什麼章程。」
許岩聽了,嘆了一口氣:「現下朝廷各部院都支應不開,出了破軍部的事,有些衙門就算是閒著,若非十分得皇上信任的人,竟是寧可閒著也不敢任用,這一回侯爺北上,恐怕能帶的人不多。」
這一層賈赦倒是早想到了,若是有人可用,景懷帝大約會默認自己退步抽身。「為朝廷效力,乃是做臣子的本分。同行人多人少,我倒不在意,左右我鞠躬盡瘁,盡力而為就是,我只放心不下京城。」
許岩聽了這話,一皺眉,道:「京城如今戒備森嚴,難道會出事?」
賈赦無奈的淺笑了一下。
許岩見了,笑道:「皇宮內這段時間戒備格外嚴,璉兒入了上書房,該當是免了侯爺的後顧之憂。」
賈赦卻搖了搖頭,取過紙筆,一氣呵成,寫了一大篇話。賈赦邊寫,口中邊道:「璉兒還小,我若外出辦差,家中便無人照應了,我只擔心璉兒頑劣,衝撞了貴人。許大人在京中,若是有空,替我照應璉兒一二,我感激不盡。」
許岩笑應:「侯爺說這些話,便是將我當外人了。」卻伸手接過賈赦手上那張字紙,瞧完,臉色大變。也取過筆,在紙上寫到:當真?
賈赦口中道:「我自然信得過許大人,不過為人父者,總是忍不住操心的,我不過白囑咐一遍罷了。」說完,又笑道:「瞧我,險些因私廢公了,許大人跟我說說北疆候的事吧。」卻取過紙筆,繼續寫到: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