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聽說賈赦遇難,想著二人共事一場,原本極是傷心的,如今見了善永侯的令牌,不禁仔細打量。賈赦經過喬裝,但他並非什麼易容高手,柳萱見了令牌,再仔細一打量,便認了出來。
略一皺眉,柳萱心道:善永侯既還活著,怎麼不光明正大的回京?但是柳萱見機極快,知道賈赦必有用意,用袖子遮住令牌還給賈赦道:「快走,快走,別擋著後面的人入城。」
賈赦接過令牌,仿若不認識柳萱一般,疾步走了。而此時,余飛松一行已經沒了身影。
賈赦一面疾步快行,一面豎起了耳朵。自己入城只耽擱片刻,即便余飛松一行轉入某個街角瞧不見了,定然也未走遠。自己跟了余飛松一行人一路,早就熟悉了幾人的聲音,要尋出幾人,倒是不難。
很快,賈赦便隱約聽到了吳喜尖細的聲音。也沒見賈赦腳步多快,卻轉瞬便來到了一家名為珠光閣的珠寶鋪子前。
這種珠寶鋪經營四海珠寶,倒是個傳遞消息的好所在,做暗樁極為合適。加之和珠寶鋪來往的,多是富貴人家;這鋪子又開在京城,打探王公貴族家裡的消息,最合適不過。
珠光閣在京城十分有名,裡面的上等珠寶,不但有從番邦販來的好貨色,珠光閣的匠人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他們製作的首飾更是工藝精良,造型別致,極得貴族們想喜愛。若是女子沒有幾件珠光閣的頭面首飾,男子沒有兩塊珠光閣的扇墜、玉佩,都不好意思出門交際。原身就來過珠光閣好幾回。
賈赦想起來,有一回原身在珠光閣選扇墜,曾聽見一個聲音略尖的人說話,穿的卻並非太監服飾。珠光閣名氣大,宮裡的娘娘派人出來買東西也是常事,當時原身也並未在意。只是那日原身在珠光閣挑了許久的東西,卻再未見那人出來。
原身自然不會多想,賈赦來到珠光閣,想起原身經歷的這段往事,卻知道那太監不是沒出來,而是多半從別的出口走了。那麼,珠光閣只是一個中轉站!
想到這裡,賈赦並未進珠光閣,而是進了珠光閣隔壁的一家古董鋪,略在展柜上瞧了一眼,便又閒逛出來。只這轉眼的功夫,一車夫趕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出來了。
珠光閣因為生意極好,除了面街三層樓高的大鋪子之外,還有一個極大的後院,後院中間用圍牆隔開,東面給男貴客拴馬,西面給女貴客停轎、停車。這樣做生意,就算是誥命夫人、公主、郡主來了,也不用擔心被衝撞。
那從後院駛出的馬車,若按常理推斷,多半裡頭坐的是女眷。但余飛松和吳喜剛從鐵網山別莊回來就入了這珠光閣,珠光閣可不是單純的珠寶鋪,馬車裡頭的人不說話,誰知道是人是鬼?
賈赦自然注意到了那馬車,只見車夫趕車的時候揮臂動作極小,是在手腕抖動,鞭子便如靈蛇一般揮出:車夫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