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雖然不學無術,到底是賈代善的兒子,又是周氏養大的,即便原身對經世治國毫無興趣,也頗知道一些二十年前的朝堂舊事。永昌公主府窩藏逆賊,大逆不道之事,便是將證據擺在景懷帝面前,他只怕還要反應一二才肯相信,沒了證據,一時半刻,是拿這座公主府無法了。
若是換做之前,賈璉和李姨娘在莊子住著,有左良照應,賈赦沒有後顧之憂,只怕還可以直闖那許多侍衛護著的大院落,裡面多少能尋到一些證據,憑自己本事倒也不愁退不出去。現下賈璉在上書房做伴讀,自己若不能一下掰倒永昌公主府,只怕賈璉反而有性命之憂。
賈赦當日入戶部當差,原本就想怠工些時日便辭官,後來捲入幾樁大案,被推著往前走了許多,但賈赦終究不是古人,斷不會為了君為臣綱這種綱常倫理便替景懷帝賣命。在取證和賈璉之間,他想也不用想便會選後者。
賈赦腦中思緒翻飛,腳下卻絲毫不停。永昌公主府的侍衛果然沒有一個善茬,便是在夜裡,也行動迅速,須臾之間,包圍圈那個豁口便要合攏。至於賈赦身後,以余飛松,吳喜為首,圍向書房的一隊精兵也在賈赦身後窮追不捨。
借著書房著火的萬丈火光,余飛松等人將賈赦的背影瞧得一清二楚,自是緊追不捨。幸而賈赦心思縝密,早就換了夜行衣,黑巾蒙面,能認出他身份的東西一律收入空間,倒也沒那麼容易被人瞧破。
賈赦邊奔邊思量,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背腹受敵間,聽得破空之聲響起,背後箭羽、飛蝗石各種暗器夾著勁風襲來。賈赦倒是想如法炮製在老君廟前那一招一邊借用錦緞做掩護一邊用風異能將這些暗器、箭羽撥回去的法子,只是那日老君廟一戰,尚有不少北斗貪狼部餘孽逃脫了,自己用了老君廟一戰的招式,只怕被人認出來。
賈赦只得一面從空間取出軍刀,靠著對危險極度敏銳的直覺輾轉騰挪,一面用軍刀撥開箭羽、暗器,護住身後向前飛奔。此時,包圍公主府那隊侍衛也已經圍攏過來。若是不用異能,即便賈赦能脫身,只怕也需耗費不少時間精力,多半便要暴露身份。
賈赦一邊舉刀虛晃,一邊祭出風異能,趁正面圍過來的侍衛還不多,手起刀落,風刃祭出,擋在身前的侍衛便是身首異處。
賈赦身後自是火光沖天,也是因此,賈赦現在背光而行,那些正面圍攻的侍衛越發看不清楚賈赦的招式。只見寒光一閃,已是三個同伴頭顱飛上天,撒出幾蓬帶著腥氣的熱血,看到這一幕的侍衛們無不心下駭然。
就是身後窮追不捨的余飛松等人,借著照頭半邊天的火光,瞧見那高高飛起的頭顱和蓬撒的鮮血,也覺這帶著詭異殘酷還有一絲絢麗的畫面令人不寒而慄。
舉手殺三人,賈赦已經借著風異能閃身猶豫一般滑出老遠,穿過新撕開的包圍圈豁口,飛身奔出。
余飛松、吳喜等人武功何等高強,豈是賈赦輕易能夠甩開的。即便剛才賈赦甫一出手就令三個武功不弱的侍衛身首異處,眾人自恃本事,也是見獵心喜,一心想會會夜闖公主府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