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一過徐茂青就異常忙碌起來,地里的豆子要收割,不過雪堆的積壓讓收成變得格外困難。
難怪村里不看好種大豆,南方冬日可以收割的豆子此地要隔年才能收穫,可能真的是種的晚了,王靜怡從過年就開始眼饞青豆燜肉,可一晃眼豆子都長黃了,搖頭嘆息今年下半年定要吃上青豆才成。
青豆產量不如人意,徐茂青割了豆杆捆回家,一個一個用手剝,王靜怡和徐四郎也跟著忙碌好幾天,指甲里都進泥了,痛得發麻,可沒辦法這就是農戶的辛酸。
待把豆子清理出來,徐茂青把豆杆挑回地里,把豆杆紮成堆,掃開周圍的雪一把火慢慢點燃,有人看得驚奇問道「二郎,豆杆當柴燒好燃,你這麼也燒了多浪費!」
豆杆是濕的,煙霧滾滾,很遠都能看到地里的青煙。
「家裡有柴火挑回家也占地方......」徐茂青頗為不好意思,多少人到處找柴火他的行為的確浪費了些。
「哦......」
轉眼就到了許氏生產的日子,產婆前兩日就去村里請過來了。
此刻聽著屋裡的叫聲,王靜怡只覺得自己的肚子也一陣一陣抽痛,夾柴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她知道是心裡作用可肚子傳來的陣痛越來越明顯,她張嘴朝外叫了句,「二郎......」
許氏生產的盆子簡單早就備好了,如今徐茂青正把盆再清洗一遍,聽到若有似無的輕喊他抬眼望向灶房,王靜怡臉色發白倚在門邊,一手托著肚子似很難受,顧不得甩干手上水大步上前扶住他,「怎麼了?可是肚子怎麼了?」
肚子有了徐茂青的輕撫,王靜怡覺得疼痛緩解了些,脊背還在直冒冷汗,「沒事兒......」說話有些吃力,挺直的身子微微前傾,她咬緊牙,「二郎,能不能扶我回屋躺會?她可能不舒服使勁動著!」
劉大漢正焦急的等在屋外,裡邊許氏一聲高過一聲的喊叫像是針刺在自己心上,越來越深,越來越痛,若不是李氏在裡邊說加把勁他早就衝進去了。
許子魚坐在椅子上,手指泛白,轉頭找徐四郎發現他正用開水燙盆子過去蹲下幫忙,見徐茂青扶著王靜怡出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徐四郎心下一緊,「二哥,怎麼了?」
「沒事兒,估計是知道有哥哥降臨他也忍不住要出來了!」徐茂青開玩笑道,可扶著王靜怡的力道卻是小心翼翼,一點不敢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