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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他師從那個什麼什麼總鏢頭!就是他那個師父拿著他的龍紋佩把我使喚得團團轉的!曹寅心裡幾乎已悲憤地仰天頓足,卻依然只能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忍氣吞聲道:“多謝四阿哥提醒,下官一定小心……”

胤祺一向不是個對生活條件要求多高的人,卻也絕不是個苦行僧似的自nüè的xing子,一向堅持著要把日子能過多好過多好的原則,有多大福氣就享多大福氣,至少也得把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才行——本著這個原則,他倒也半點兒都沒客氣,沐浴更衣過後便在曹家安排的客房裡抱著被子沉沉睡去,力圖要把路上耗的jīng力給徹底的補回來。

雖說早就做好了在南方被凍成狗的準備,可真到了這沒有地龍跟火炕的大江南,胤祺卻依然覺著這日子實在過得悽慘無比。雖然已熱乎乎地泡過了澡,可那點兒暖和氣兒剛一鑽進被窩幾句盡數散了。曹寅已在屋子裡頭特意叫人攏了六個火盆,可身上還是又濕又冷的難受,寒意黏在身上,一個勁兒直往人骨子裡頭鑽。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身上止不住地微微打著哆嗦,冷意像是盤踞在骨fèng間揮之不去,胸口卻又仿佛攏了盆炭火似的燥熱難耐。胤祺難受地翻了個身,朦朧間察覺到身旁仿佛是有人正替他拿帕子敷著額頭,眼睛卻像被膠水粘上了似的,沉得怎麼都睜不開,只是含混著低低嘟噥了幾聲。

“主子,沒事兒的,您安心歇著……”貪láng柔聲哄了一句,又拿手背輕輕貼在他面頰上試了試溫度,衝著邊兒上眼巴巴守著的曹寅做了個手勢,引著他出了門低聲道:“不是曹大人的事兒——主子的身子打小就不好,累一陣兒忽然歇下來了,就少不得要發上一次病,等歇過來也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曹寅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總算是低低鬆了口氣,卻又苦笑著低聲道:“只是……還請這位侍衛兄弟跟你們那位四阿哥解釋一二,那個——我可是真什麼都沒gān……”

第94章 五爺

全然不知可憐的曹大人已經被自個兒踹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天坑裡頭,胤祺依然在濕冷的榻上翻來覆去地折騰著,只覺著胸口一陣陣地發澀發沉,耳邊的心跳聲也吵得人心慌意亂,明明已困得不行,卻又偏偏怎麼都無法踏踏實實地睡過去。

貪láng和曹寅又jiāo代了幾句就匆匆回了屋子裡頭,見著自家小主子難受成這個樣子,心裡頭卻也跟著緊得喘不過氣來,替他掩了掩被子輕聲喚道:“主子,要是難受得厲害,咱就吃點兒藥吧——太醫的方子我一直隨身帶著,叫他們煎好了就能送上來……”

“冷……”胤祺含混著嘟噥了一聲,又止不住地咳了一陣。聽著他的肺音竟已有些渾濁,貪láng蹙緊了眉猶豫片刻,還是輕輕敲了敲窗子,微沉了聲音道:“破軍,進來幫主子看看。”

“你們叫廉貞一個行醫的去養馬,倒是叫我這個用毒的來看病……”

略靜了一陣子,窗外便傳來了個略顯無奈的聲音。外頭守著的破軍推了窗子輕巧地躍了進來,半蹲在榻邊替胤祺仔細把了一陣子脈,又仔細把被子掖好,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事,還跟往常犯的是一個毛病,等歇過來也就好了。”

“你沒聽著主子喊冷?”貪láng有些犯急,微提了些聲音喝了一句,“在京城裡的時候哪次都比這次累得多,卻也沒見著主子難受成這個樣子,你再仔細點兒診!”

“他喊冷,是因為他確實冷。”

破軍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回道:“京裡頭有地龍有暖炕,這裡就只有火盆子,為了不起煙還封得嚴嚴實實的,我在京城待了一個冬天,回來也覺得冷——就是缺個焐被窩的,你鑽進去就行了。”

貪láng下意識要回話,卻冷不丁聽見這麼一句,張口結舌地望著他,忽然就又想起那一日地獄般的同chuáng共枕來,臉上止不住地泛起些血色:“不准胡說,出去守著去!”

“惱羞成怒,做賊心虛。”破軍搖了搖頭,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推了窗子就又翻出去繼續守著。貪láng焦躁地來回踱了兩步,卻見著胤祺哆嗦得一陣比一陣厲害,心裡頭實在煎熬得夠嗆,終於還是橫了橫心,扒了衣服鑽進了那冰冷的被窩裡頭,心虛地輕喚了一聲:“主子……”

胤祺早被自家皇阿瑪抱得習慣了,隱約察覺到了身旁的熱源,自發自覺地就湊了過去,老老實實地蜷進了那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頭。貪láng下意識屏了呼吸,提心弔膽地摟住了拱進懷裡的那個小小的身體,又試探著一下一下輕撫著他的脊背。或許是總算暖和了過來,也或許是下意識覺著是自家皇阿瑪在身邊兒,胤祺身上無意識的顫慄終於漸漸緩了,緊蹙著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放鬆地輕舒了口氣,動了動身子便愜意的安生了下來,倒像極了一隻被人伺候舒服了的貓。

機械地緩緩撫著懷中少年消瘦的脊背,甚至都能清晰地摸出骨骼的輪廓來。起初的緊張跟無措慢慢淡去,貪láng只覺著心裡頭隱隱發疼,下意識將手臂收緊了些,眼裡卻漸漸泛上些無力的苦澀和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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