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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玉溫聲應了一句,退後一步候著胤祺與貪láng策馬離開,這才上了自個兒的轎子也往家裡回去了。胤祺一路趕著往四阿哥府上去,心裡頭卻還在思量著張廷玉臨走時說的那一句話:“你說——平白的召侍衛宴飲,他又想gān什麼?”

“要是擱尋常人看來,大抵是圖謀不軌吧……”

貪láng耿直地應了一句,又策馬跟得緊了些,免得兩人的話再叫什麼不該聽的人聽了去:“可太子連太子都不想當了,好像也沒什麼圖謀不軌的必要……莫不是想要刺殺哪個大臣?”

“你這邏輯不通啊——誰要搞刺殺還先請刺客喝酒的?”

胤祺毫不留qíng地擠兌了一句自家顯然只能當個三流編劇的侍衛,正打算好好嘲笑一番這個大破天的腦dòng,卻忽然聽著對方遲疑著試探道:“太子丹……?”

“……啊?”胤祺茫然地眨了眨眼,隱約覺著這個名字仿佛有些耳熟。貪láng誠懇地望著他,盡職盡責地解釋道:“燕太子丹,請荊軻刺秦王的那個,就宴請人家來著……”

“……”文科略渣的五阿哥面色一瞬微窘,咳了兩聲才惱羞成怒道:“所以荊軻才會沒刺成就風蕭蕭兮易水寒了!又不是名字裡頭帶著太子兩個字兒的就都不長腦子,太子總不至於也蠢到這個份兒上罷?”

“是是,主子說的是。”貪láng忍不住輕笑出聲,忙不迭點頭安撫著,又實誠地搖搖頭放棄了繼續瞎猜,“可若不是為了這個——太子總不會是當真閒得太過無聊,要找人解悶兒吧……”

兩人誰都不比誰靠譜,這麼胡亂猜了一路也沒什麼結果,眼見著已到了四阿哥府上,也只好暫且放下了這個難解之謎,先去看看弘暉的qíng形究竟怎麼樣了。才一進門,廉貞竟已先胤禛一步迎了出來,無聲無息地在胤祺身後站定,微俯了身低聲道:“主子,小阿哥先寒後熱,如今已退了燒睡去了,看qíng形確實像是瘧疾。只是阿哥這病起得蹊蹺,怕不是尋常的邪郁少陽、暑濕內蘊,而是疫毒侵襲所致,小柴胡湯雖有緩解之效,卻不能治本,起病如此急驟,明晚怕要比今夜還更難熬。”

“知道了,你幫我去南大人府上跑一趟,只說五爺問他有沒有奎寧,沒有就去找,價錢他定。”

胤祺微微頷首,思索著應了一句。正要往裡頭走,卻見著自家四哥已迎了出來,竟是特意換過了一身衣裳的,怪不得會叫廉貞搶了先:“五弟,弘暉已經不打緊了,剛發過汗叫他額娘哄睡著,你也快回去歇著罷。”

“也好,我回頭弄著了藥再過來。”

胤祺淺笑著點了點頭,卻也沒再堅持。他知道身邊兒的人都有多在意他的身子,只怕今兒叫他進了府都夠他這個心事一向深沉隱忍的四哥後悔的了,如今弘暉既然已暫時脫險,他也不願再叫四哥為著自個兒cao心糾結:“皇阿瑪那邊的事兒不打緊,有我看著呢——四哥也折騰了這一宿,趕緊歇一會兒罷,過不了兩個時辰又要上朝了。”

胤禛點了點頭,像是想要拍拍他的肩,最終卻還是縮回了手,只是立在原地望著這個弟弟上馬離去。卻也沒再去歇著,先是陪了因為長子重病而失魂落魄的那拉氏一陣,總算將她安撫得不再落淚,又聽匆匆趕來的年羹堯說了一遍今夜宮裡頭的事兒,回了書房靜靜坐到了上朝的時辰,才叫人備了轎往宮中去了。

在上朝這件事兒上頭,胤祺向來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要沒什麼興致就絕不會主動冒頭,朝中的官員早就習慣了這位五爺的作風,連御史都沒什麼興致多管他。頭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宿,胤祺回了府便不管不顧地倒頭大睡,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更是早已將上朝的事兒徹底拋在了腦後:“什麼時辰了……今兒上朝皇阿瑪說什麼沒有?”

貪láng如今身上是有個太僕寺少卿的虛銜的,每回胤祺懶得上朝又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就會替他去朝堂上聽一聽熱鬧。見著胤祺醒了,忙快步過去扶著他坐起身,略一思索才道:“寅時了。今兒皇上斥責了八阿哥,本來也想訓馬中堂來著,誰知道馬中堂告假了。想要斥責太子,可太子今兒也說病了沒來,然後——皇上就說到了將刑部的差事jiāo給主子來辦……”

“然後我也沒在——合著今兒朝堂上就站了老八一個人兒是吧?”

胤祺昨兒睡得太晚,今兒早上醒了還覺有些頭疼,揉了揉額角低聲嘟囔了一句。貪láng忍不住失笑出聲,明知道自家主子不過是犯起chuáng氣習慣xing懟人,卻還是一本正經搖頭道:“不是不是,我不也在呢麼——不過今兒太子的師傅倒是去了,就是那位八十來歲的王老大人……”

“人家剛過完六十大壽,就是鬍子長了點兒,怎麼就八十來歲了?”

胤祺接過他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又用力地抻了兩個懶腰,這才總算覺著清醒了點兒。起身換了衣裳,接過濕帕子抹了把臉,打著哈欠隨口道:“所以——八十來歲的王老大人gān什麼去了,去跟皇阿瑪解釋太子到底為什麼要宴請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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