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敲門聲響起。
叩、叩、叩。
「三爺,起來洗漱吃早餐吧。」丁田的聲音傳來。
把耳朵貼在門上,裡面沒有聲響,丁田深吸一口氣,曲起的指節再次落下。
門打開了,丁田收回手:「三爺,這個點該吃早餐了。」
林弘山站在門邊,已經穿戴整齊,輕輕頜首走出來,丁田跟在身後伺候他洗漱。
上了飯桌,大哥和三位姨太都在,只有林煥文還是不在。
林弘山坐下,丁田把筆記本和鋼筆放在他手旁,要是想交流,就把話寫在這個小本子上。
這個準備是多餘的,林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上了桌誰都不會挑戰這個規矩。
吃完飯林易之叫林弘山去客廳坐,坐在沙發上指了指站著的人:「他叫周勁松,從今天開始跟著你,你有什麼時候,也可以讓他給你辦。」
林弘山點頭。
「弘山又不出門的呀,在家裡還有誰能害他嗎?易之你也太謹慎了吧。」四姨娘坐著吃茶,低頭看著茶杯,嘴角笑眯眯的揚著。
「姨娘多想了,只是方便弘山習慣這裡的生活而已。」林易之淺笑。
依然沒提林宗洋的安排。
林弘山回到屋子坐在書桌前,在本子上一筆一划的寫著。
林弘山。
林弘山。
……
陌生的名字。
沒有著落的全新一切。
四姨娘坐在客廳,慢悠悠喝完了茶,起身走到門外,差遣了一個僕從去找林煥文,捎句話給林煥文,找到了二爺常在的茶館,進門就看見二爺和幾個公子哥在推牌九。
僕從湊上去叫了聲二爺,湊過去小聲耳語。
林煥文把手中的骨牌往桌上狠狠一拍:「大哥還護起他來了?」
對面的公子哥捻著骨牌的點數,指腹摸過牌面:「都說了趁人還沒回來解決掉,你大哥是什麼樣的人?肯定不能讓他公然的死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你這家產,嗨!說到他就晦氣,十點。」
骨牌往桌上一拍,公子哥滿臉不高興,黑骨牌上紅白相間十個圓圓的點數。
「你這家產,就割肉吧。」
林煥文氣不打一處來,有大哥在,一時半會還真拿這個啞巴沒辦法了。
「你家老爺子非要找到他再談遺產分配,煥文,很懸啊。」溫二公子笑了笑:「不過也別擔心,你大哥能護他多久,分得到不一定保得住,走著瞧就是了。」
想到遺產分配,林煥文一顆心懸了起來,大哥肯定是拿大頭的,再想到啞巴,兩個人都讓他咬牙:「那就走著瞧吧。」
「哎呀,就是一個鄉巴佬,給他點錢又怎麼樣的嘛?他哪裡值得二公子你惦記。」看牌的戲子笑著搭話。
這話倒點醒了林煥文:「是,林弘山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