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看著大概是個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子,穿的黑色西裝,站在遠處顯得格外瘦長的一個人。
林弘山看著他,他也看著林弘山,扯著嘴角不明不白的嗤笑了一下,朝著林弘山走了過來。
在遠處只能看出這人皮膚很白,走近了林弘山才看清他的長相,很俊,三言兩語講不清楚的俊,眼角下方還長了顆淺褐色的小小痣。
林弘山知道一種說法,說長了這種痣的人都愛哭,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臉上長這種痣。
得是個沒出息的男人。
男子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裡,林弘山看他有點怕自己的樣子,一般怕被他打的都這樣要站遠些。
他就雙手插在褲兜里,眯著眼裝淡然,側頭看來看去又顯得侷促。
林弘山看他也是覺得煩才來後院躲的。
側目看了看身旁的紅木欄杆,還有那麼長一大截,也夠再坐一個人。
目光收回到小人書上,翻了一頁餘光掃到一抹黑色在他身旁坐下。
不滿的在他身邊嘟囔:「你真的不難過?就算從沒見過面,那也是你親爹哎?」
這人怎麼這麼話多?
林弘山側頭看他,他手肘撐在大腿上,身體向前傾,第一眼把眼珠子吸引過去的竟然是他的黑西裝外面的脖頸和托著下頜的手。
一個男人,這麼白嫩,讓林弘山不知道怎麼想才好。
西裝的料子因為坐下貼著大腿,顯出兩條細瘦的腿,林弘山多看了一眼,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娘們似的。
男子也側過頭來看他,滿臉的果然如此,撇了撇嘴:「不過呢,你不難過也正常,現在世道就這樣,人都薄情。」
說著林弘山就看他眸子沉沉浮浮的不定,藏著傷感和無奈似的。
果然是娘們。
林弘山繼續看小人書,過了一會又聽到男子說話。
「聽說林叔叔託了律師和幾位好朋友,要等他下葬後再公布遺產分配,林叔叔真的沒提前支會你們一聲嗎?」
林弘山看著他微微搖頭,外人都比他知道得跟早。
男人嘆了一口氣,眼神不說清是鄙夷他還是可憐他。
林弘山是不會在葬禮上打人的,收回目光繼續看小人書。
「我叫溫良玉。」
林弘山沒理他,他大概也坐不住了,嘁了一聲,起身不知道走到哪裡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