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山微微點頭。
這場舞林弘山跳得心不在焉,被踩了好幾腳之後溫良玉也忍不了這個委屈了,不耐煩的從啞巴的手裡掙出自己的手,扭臉朝著座位去:「別跳了,再跳我的腳都要被你踩扁了!我們還是喝酒吧。」
林弘山站在原地,指間還殘留著溫良玉那雙手的觸感,看他在昏暗舞廳奼紫嫣紅中的背影,只覺削瘦,春裝日漸單薄,名牌皮帶勒著他的腰身,很瘦,真摟在臂彎里,和女人也差不多。
唯獨胸脯上少了兩團肉而已。
落座看著溫良玉,林弘山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溫良玉,目光一寸寸在他臉上徘徊,溫良玉是好看的,他說不出來的好看,也不想深究的好看。
一個男人再好看,和他有屁關係。
可是現在,林弘山就想好好看看他,眼下的小痣也動人,沾著酒液的嘴唇濡濕水潤。
林弘山掏出煙盒,口乾舌燥的想要點根煙,溫良玉屈著指節敲了敲桌子,林弘山叼著煙抬起頭,對上他不高興的神情,取下煙扔在了桌上。
溫良玉自覺得到了尊重和重視,滿意的笑了起來。
放下了煙只能喝酒,林弘山端起酒杯,兩人幹了一杯,澄澈的酒液在杯子裡晃蕩,酒過三巡,溫良玉眼神迷濛,已經喝得微醺。
小本子又推到了他面前。
出去透透氣。
溫良玉漫不經心的點頭,啞巴不說他還沒覺得,啞巴一說,這裡面確實燥熱混雜的酒氣確實很悶人。
撐桌站起身,林弘山看他腳步都虛浮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沒事,我沒事。」溫良玉自認這點酒他還是消化得了的。
但林弘山的手始終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溫良玉沒在意,兩人挨著挨著的走了出去。
丁田在外面等著,坐在街邊吃宵夜,周勁松把車停在街道外面,在車上沒下來,丁田懷疑周勁松的屁股和車座是不是長一起了?
抬眼看見自家三爺出來了,兩人靠在一起,三爺還抓著溫公子的小臂,仰頭把涼粉囫圇倒進嘴裡急忙站起身。
夜色那端,林弘山的表情看不清,只是沉默而肅穆,抬起手,五指下垂,從內向外的一個動作重複了兩次。
示意他不用過去。
丁田老實坐下,又要了一碗涼粉,抬眼看三爺和溫少爺已經消失在了街邊。
舞廳和隔壁建築間有一隅窄巷,兩棟龐然大物安然對峙,林弘山和溫良玉在窄巷中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