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崢嶸在溫岱風的注視下一步步的上樓,門的隔音很好,但動靜也不小,上到走廊就能聽見隱約的聲音了。
溫良玉在哭,壓著聲音的哽咽,好像要喘不上氣了,葉崢嶸一下臉紅起來,邁著步子走到門前,抬手敲了三下門。
敲門聲一下阻斷了溫良玉的哽咽,葉崢嶸嗓子乾澀的開口:「三爺,溫爺來要人。」
裡面沒有聲音回答,葉崢嶸只能幹站著等,裡面只有兩個人,能說話的人不會回答他,會回答他的人不能說話。
而他也不可能進去得到答案,他只能站在門外面,聽溫良玉極小聲的崩潰聲音,在說著,你滾,放開我。
然後是一聲痛苦的悶哼,似乎在經歷難以忍受的折磨。
葉崢嶸等了好一會,沒能得到答案只能下樓,板著一張臉說:「三爺還在睡,你等會吧。」
溫岱風冷笑一聲抬腿就要上樓,葉崢嶸盯著他:「溫爺那麼想去看三爺在睡什麼?」
這句話徹底阻攔了溫岱風,等到溫良玉盡力把衣服每一個皺褶扯平下樓的時候,外面夜色濃重,溫岱風的臉比外面的夜還黑。
下樓梯林弘山想要扶他一下,溫良玉垂著頭擋開,林弘山便站在樓上看著溫良玉走了下去,到了客廳挨了溫岱風一耳光,被氣憤的溫岱風拎走了。
林弘山看著自己的人被拎走,慢慢走下樓梯,葉崢嶸低著頭,攥著手指有些緊張:「三爺,大爺送了盒月餅過來。」
月餅盒放在客廳桌子上,林易之的月餅。
掀開蓋子拿出來一個,林弘山走出房門坐在屋檐欄杆上,白牡丹開得很好,是片輕盈漂浮的海,不知道剛才溫良玉來的時候看見了嗎。
吃著月餅,林弘山抬頭看天上的月亮,很圓很亮,看看也是可以的。
葉崢嶸站在門口,有些侷促的遲疑了很久,才決定向前走,朝著那個孤零零看著月亮的人走過去。
他沒發出聲響,林弘山下意識的側頭看向他,發覺他的動作,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滾遠點。
葉崢嶸腳步停住,僵硬站在原地,慢慢向後退,學著丁田像根木頭一樣站得遠遠的。
站了很久抬頭看屋檐露出的半邊月亮,不知道母親和周大娘今晚是怎麼過的。
第二日葉崢嶸躊躇著在林弘山起床之後告訴他,溫良玉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