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做派,讓看在眼裡的許大河很欣慰,被老弟涼到的心立馬就重新熱乎起來了。
算了,本來也不是一個爹的,肯定有隔閡。
老弟也是二十歲的大人了,自己又不是他親爹,哪能管那許多啊,出臘肉出房子給他結了婚安了家就已經算還了後爹當年的情分了。
在趙三明憋屈得又眼淚花子在眼眶裡打轉的時候,青梅已經吃完午飯找到水桶扁擔,準備去村口河溝里挑水去了。
大崗屯不大,成年人快走的話,十幾分鐘就能走遍整個屯。
往外蔓延開來,方圓數百里內幾乎都是沒有人煙的原始森林,很安靜,空氣里都是樹木的氣味,聞慣了末世後時刻充滿屍體腐臭味空氣的青梅特別喜歡這個味道。
出了屯裡居住地,遠遠的青梅就聽見了水流嘩啦啦歡快奔騰的聲音,還有林間鳥兒嘰嘰喳喳的響動。
青梅腳步放緩,抬頭看見路邊樹枝上站著好幾隻羽毛蓬鬆的胖麻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左右看了看,發現這會兒路上沒人過來,青梅遲疑了片刻,彎下腰從路旁撿到幾顆拇指大小圓潤的鵝卵石。
尖的肯定不行,要把鳥兒打出傷口,流了血還要處理,圓潤點的石頭,憑藉她的力道把鳥兒直接打得暈死過去,剛剛好。
青梅的準頭是沒話說的,只聽嗖嗖嗖幾聲空氣破音的輕響,站在樹枝上一邊捋毛一邊跟同伴吵架的幾隻麻雀吱都沒來得及吱一聲,相繼就這麼掉了下來。
青梅暗喜,趕緊撥開路邊的灌木叢把幾隻鳥給撿起來。
沒別的東西能藏,總不能藏水桶里,青梅看見旁邊有寬樹葉,擼了一把就將麻雀給裹在了裡面,最後往褲腰帶的位置一塞,再用衣服一蓋,從外面就啥也看不出來了。
打到的鳥一共有四隻,剩下的都嚇跑了,青梅可惜了一下自己只有五根手指頭,能夾著一起擲出去的鵝卵石就只有四枚。
別看剛才在樹枝上瞧著胖乎乎的,可入手一捏青梅就知道一隻大概也就一口肉。
然而麻雀再小也是肉,想到回去就能加餐吃肉,青梅臉上沒能露出笑,眼睛裡卻全都是滿足,整個人的氣場都暖如春風了。
村口這條河雖然沒名字,可水流量卻不小,河寬七、八米,據說最深的地方有三、四米。
兩邊除了屯子這邊是水流長期沖刷形成的鵝卵河灘,對面則是大片水生蘆葦形成的茂密蘆葦盪。
河邊有大嬸子小媳婦在一邊高聲說笑一邊捶打衣服清洗,看見青梅挑著水桶過來了,有性子外向的婦女就高聲跟青梅打了聲招呼。
青梅照樣回了個乾巴巴的笑,而後埋頭往上游彎腰,一左一右把兩邊的水桶都裝滿了,轉身挑著就走了——她怕動作大了把褲腰帶上別著的麻雀包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