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乾的烤兔肉撕完了,骨頭跟炭火堆一起挖坑埋了,青梅挽著破籃筐拎著砍柴刀,抬頭看了一眼被茂密枝葉分割成一片片的天空。
這會兒大約已經下午五點多了,樹林裡天色暗得更早,此時已經逐漸昏暗,青梅不再耽擱,又砍了些筆直的樺木枝椏,回頭用來做箭矢。
除此之外,又摘取了些適合做箭羽的葉子暫時湊合用。
至於弓弦,自然不可能有牛筋給青梅用,所以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剝了十幾種樹皮嘗試,最後選擇了一種類似麻樹的樹皮。
外皮粗糙有裂痕,取中間那層白皮,空手繃開扯了幾次都穩穩的沒有斷裂變形的意思。
以青梅如今的力氣,能撐到這個程度,做弦暫時是沒問題的。
需要的材料都找到了,青梅辨別好方向,換了條路往外走。
因為走的不是進來那條路,回去的路上也撿到了不少菌菇,還挖到了一叢白蔥菇。
白蔥菇自帶醬香味,肉質肥美,青梅還是按照原主的記憶才知道這個是難得的美味,邊挖就邊咽起了口水。
現在的生活真美好,能吃肉,還能吃新鮮的各種蔬菜。
等二十年後領導人搞改革開放了,自己能吃到的東西就更多了。
要是她能好好賺錢,到時候有錢了她還能走遍全世界,走到哪吃到哪。
挖叢野菇的功夫,青梅渾身洋溢著奔向美好生活的幹勁,挖完以後就腳步輕盈地拎著籃子拖著制弓材料大步前行。
秋天並不是吃野菜的好時候,青梅只拔到兩把帶頭的白蔥,可惜沒有鹽,要不然起一罈子鹽水,把野蔥頭洗了泡進去,幾天之後就能收穫酸爽可口的泡蔥頭。
青梅決定回去以後把野蔥頭好好收起來,等秋獵結束換了鹽巴就起鹽水泡進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都過了大食堂開飯的時候了,趙三明一聽見院門被推開的聲音,立馬就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望著青梅咧嘴笑,“媳婦回來了?巧了,我剛打了飯回來,正準備給你熱鍋里嘞。”
青梅看了他一眼,順手把院門關上,暗想趙三明恐怕是正準備把她那份一起吃了。
要不然依他的性格,能細心到關院門?更別說此時對方的笑里明顯帶著忐忑不安,恐怕還在擔心她詢問中午屬於她的那份飯去哪裡了。
青梅也不是什麼暴脾氣的人,對於中午的飯沒多問,只“嗯”了一聲,把制弓材料扔在門口,籃子則拎進了屋。
趙三明看青梅沒有問什麼的意思,悄悄鬆了口氣,一雙不安分的眼睛又一陣陣往青梅挽著的籃子裡瞅。
籃子不大不小,底還爛了一半,被青梅這了枝椏墊著,明顯放不了什麼重物。見到裡面只是些散落的蘑菇野蔥,另外就是些葉子,趙三明有些失望。
原本他還想著,以青梅的本事,進林子裡肯定能弄到好東西,結果就是些沒油水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