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趙三明要做飯,青梅也沒拒絕,不過全程都站在門口能看見大鍋的位置盯著。
對於趙三明,青梅是談不上放心的,或者說整個屯裡,目前也就江燕子讓青梅放心。
若是趙三明趁著做飯,往裡面下東西,青梅不是怕自己被藥到,畢竟她嗅覺味覺靈敏,哪怕遇到無色無味的毒,強化過後的身體機能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強行催吐而不傷內臟。
她擔心的是下了藥,豈不是浪費一鍋糧食?
這樣不好。
別說,趙三明站在灶台前操起長柄木勺擺開架勢,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早飯是趙三明看了看青梅搬開大石從地窖中拿出來的食材,臨時給敲定的。
食材有一碗撕下來的豬頭肉,吃剩下的半個白菜梆子,八個土豆,半碗囊括了苞米碴、飯豆、黃豆、高粱小麥的雜糧,以及趙三明買回來的兩個白面饃饃。
還是挺豐富的,趙三明在心裡悄悄重點標記青梅對吃食的看重與大方,然後準備就做個蔬菜肉粥。
畢竟啥都份量不多,還不如混一起搞個大聚會得了。
燒火下水淘洗糧食,下鍋,大火燒開小火煨燉,等雜糧都爆開花了,再把白菜梆子給掰碎了下鍋。
一邊把白菜丟進鍋,趙三明還一邊試探著對站在院子裡劈柴的青梅問:“家裡也沒把刀,忒不方便了,青梅,要不然我找機會去跟海哥說說,看能不能弄把菜刀?”
不是都說不反對他跟朋友兄弟來往嘛,那他不自己倒&買&倒&賣,就找人買把刀總成吧?
青梅也對家裡沒菜刀略有不適,聞言看了他一眼,點頭,而後低頭繼續劈柴。
這麼輕易就答應了,趙三明渾身皮痒痒,忍不住叨叨:“劈柴的斧頭要不然也弄一把?要不然咱們劈柴都要排隊跟隊上借,多耽擱事兒啊。”
咔嚓又劈開一塊砂鍋大的圓木頭,青梅又點頭。
得,接連兩次毫不猶豫的應和,讓趙三明屁股後面的尾巴又偷偷翹起來了,“那要不然咱再買個撲克牌?等買到了我就私底下組個局,讓人來打牌,隔壁屯的劉大壯就是幹這個的,兩幅撲克牌就能老多錢嘞,還能賺糧!”
越說,趙三明越覺得這門營生好,既不是倒&買&倒&賣,也不用離家太遠,嘴巴上就叭叭越說越來勁了,“撲克牌可稀罕了,不過海哥在上海有熟人,弄兩幅完全沒問題……”
啪——噌!
一聲木頭劈開的脆響後突兀地響起金屬與石頭相撞的尖銳聲,捏著木勺子正攪拌的趙三明嚇得往後一蹦,瞪圓了眼睛看發出聲響的方向,然後就對上了青梅殺氣騰騰的那雙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