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已經睡著了,青梅站起來發出點響動,趙三明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到定睛一看,發現那忽然變長的影子是青梅。
趙三明誇張的呼出一口氣,翻身爬起來,朝青梅招手:“呲、呲,啤呲——過來!”
壓著聲音,趙三明用氣音努力呼喚青梅。
也虧得青梅耳力不錯,要不然誰能聽到他這點兒響。
青梅看他沒有露出心虛害怕的神色,眼角眉梢還有點兒得意,知道他應該是把事給辦妥了,且辦得可能比她交代的還要好。
如此一想,青梅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不計較趙三明的怪模怪樣,聽話的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等青梅出了院子,趙三明伸手往青梅胳膊上一拽,拉著青梅就往後面小山坡走,一邊走一邊說:“這次我可是弄了不少糧食回來,還有其他好東西。不過白天不敢進屯,我把東西藏在那邊!”
昏暗的夜色中,青梅垂下眼帘看了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想了想,沒掙脫,順著力道跟著趙三明走。
他們的房子本身修的就很偏,趙三明沒走多遠,就在一個小窪地前停下。
“就在下面,我去拿上來,你在上面接一下!”
趙三明跳下去,把當作掩飾的枝椏野草都給掀開,露出了三隻麻袋。
青梅接的時候拍了拍袋子,感覺出其中兩個只裝了一半的袋子裡是糧食,一隻裝滿了的麻袋裡則是其他雜物。
“呼,好重,我好不容易才弄回來的,差點沒累死在路上。”
趙三明努力在青梅面前強調自己這一趟的艱辛與困難,希望在她面前討個好。
討了好想要個啥?也不是,大概就是習慣成自然了。
青梅點頭,給了個“不錯”的誇獎,把趙三明高興得,牙齒都在夜色里反光了。
對趙三明來說格外沉重的麻袋,青梅卻輕輕鬆鬆一趟就給拎回了家,一個手兩隻麻袋,一個手一隻,腳步還能做到輕巧無聲,看得趙三明在後面偷偷咽口水。
乖乖,難怪平時揍人的時候他咋那麼痛,感情沒打斷他骨頭都是手下留情了。
趙三明為自己這十天裡抵擋了賭牌、吃喝玩、花光錢跑路等諸多誘惑感到慶幸,要真那麼幹了,他肯定得被青梅給拆了不可。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屋,點亮煤油燈清點東西。
“今年到處都幹得很,願意麥糧食的人就沒以前那麼多了,這些糧食是海哥從其他地方弄來的,總共一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