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場大雨就要到來,大家都很高興,就連趙三明都一邊洗碗一邊聲音敞亮地笑著說:“可算是下雨了!希望這場雨多下點,這幾天就不用挑水了。”
現在正好是六月初,下這麼一場雨,莊稼吸飽了水,七月里開花抽穗的時候就能更有力氣。
因為這場雷雨來勢洶洶,下午自然是不用上工了,各家各戶都在家裡歇息,連串門兒的婦女們都只能留在家裡各自納鞋底操持家務了。
似乎老天爺的壞脾氣就在這一場夏日雷雨中消停了,此後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也稱得上是風調雨順。
不過到底在莊稼抽條的時候沒能得到充足的水分滋養,可以遇見今年的收成肯定是比不上前面兩年了。
過完了春耕,之後的農活就沒那麼艱難,趙三明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勞動強度,雖說在集體勞動中他絕對是最會偷奸耍滑的那個,可每天總歸是下了地拿到了工分。
狗子則操持家裡家外,也漸漸成為了這個小家庭的一個重要小成員。
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親爹失蹤了,不用再擔心什麼時候他會來找自己,狗子的性格也漸漸開朗起來,偶爾也會在幹完家務後跑去跟屯裡其他孩子一起抓個蝗蟲老鱉蓋什麼的。
抓了拿回家細緻地燒了,裝在碗裡擺上飯桌,也算是一碗帶肉的小吃。
第一場雷雨下了半天外加一整個晚上,兩天後又下了一場。
頭一天結束了自己巡邏的任務,第二天,青梅又背上弓拿上屯裡唯一的那支獵熗出發再次上山。
楊先生跟陳教授哪怕是回去了,對於龍鳳山裡的這座古墓也十分惦記,距離他們離開也才過去一個月,就已經往清水鎮的公社裡打了兩通電話了,都是詢問大崗屯的巡視工作進展得是否順利。
因為這個,原本不太在意此事的清水鎮公社也重視起來,等到江紅軍去開會的時候,就特意叫了江紅軍去辦公室里好好說了這個事。
也因為這份重視,青梅的工資發得十分及時。
拿了錢,自然要好好辦事,所以青梅每個月上山的次數也從五次變成了六次。
至於說最高要求十次?來回三天,十次就乾脆不用下山了,直接住在山上當個正兒八經的守墓人得了。
其實這樣算起來,青梅再下地幹活的時間就基本沒有了,六次就是十八天,回來後休息半天,還要每周一次巡邏任務要做,一個月能下地掙個四五天的工分就已經是青梅體質極佳了。
好在今年趙三明這個浪子回了頭,家裡有人掙工分,到了年底總能分到些糧食。
在別人看來,雖說一個月有五十塊錢,可同樣也沒有時間掙工分,也談不上是賺了還是虧了,反正大崗屯的社員們都覺得青梅這樣奔波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