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想說有稀飯呢,不過想到蜂蜜水甜甜的味道,這個頭就沒捨得搖。
爆炒河蚌絲起鍋,趙三明又去查看旁邊烘烤在炭盆里的河蚌,河蚌不用煮,生撬開後仔細清洗,剔除不能吃的部分,確保河蚌肉還算完整地留在蚌殼上。
就著半開的河蚌,先用蔥姜水、醬油、鹽醃製一番,清洗,控水,再放辣椒碎跟蒜末進去,加少許調淡的醬,往裝了炭火的盆上一放,這就可以等著吃烤河蚌了。
青梅倒是知道海鮮能這麼處理,可趙三明這個到目前為止根本就不知道海鮮長啥樣的人能想出這個方式,完全就是靠著偶然聽來的胡吹以及瞎想,自個兒給琢磨出來的。
晚飯很豐富,青梅跟狗子吃得照舊頭也不抬。
不同的是趙三明現在不會胡吹海吹了,而是一本滿足地看著青梅吃,偶爾還要找機會給青梅夾菜,暗戳戳地讓青梅不知不覺間習慣他的親近。
滿心都是美食的青梅根本沒發現,倒真叫趙三明得了逞,暗喜在心。
半夜,上一秒還熟睡的青梅忽然睜開了眼睛,確定趙三明跟狗子睡得沉,翻身輕巧無聲地下了炕。
穿好衣服,拉開房門,青梅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崗屯。
清早,在第一聲雞鳴前,青梅帶著一身寒氣的趕回來,顧不得多想其它的,脫了衣服翻身上炕閉上眼就秒睡了,而且睡得無比的沉,哪怕趙三明醒來她都沒察覺到。
對山裡的旗杆裙子,青梅不放心,可她又不能天天在山上,所以只能半夜摸上山去看了看兩小隻。
旗杆跟裙子傻乎乎的,還沒發現他們的媽媽沒了聲息,只是覺得媽媽太奇怪了,不過晚上兩隻小老虎還是下意識緊緊挨著變得一點都不暖和的媽媽睡覺,並不肯進青梅給它們尋找的低矮洞穴里休息。
青梅也沒在意,在她的觀念里,死亡、腐爛,直到最後被森林裡的生物分解成泥,這是所有動物的宿命與歸宿。
她不埋葬暴風雨,任由旗杆跟裙子守在暴風雨身邊看著暴風雨一步步死亡消失,也是順應森林中野獸的結局。
與其讓旗杆跟裙子忽然找不到母親焦急忐忑地到處找,不如讓它們守著。
青梅心情毫無波瀾,甚至很是平靜地摸黑抓到幾隻睡得正香的野雞擰斷脖子扔到旗杆跟裙子旁邊。
兩隻小老虎半夜驚醒嚇了一跳,不過等聞到空氣中殘留的屬於青梅的氣息,旗杆跟裙子都有些高興,對著周圍嗚嗚地叫。
可惜青梅並沒有如它們所願的出現,甚至氣息也很快就消失了。
旗杆跟裙子失落地各啃了一隻野雞,填飽了本就不是特別餓的肚子,垂著腦袋尾巴又轉回媽媽身邊繼續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