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家,就留些供銷社不收,賣相不大好的零碎肉就夠了。
趙三明笑著直接往許大河懷裡塞,“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以前我不懂事,拖累了大哥跟大嫂不老少了,對娘也一點沒盡到孝心。我跟梅子已經商量過了,回頭咱們再合計合計,看怎麼給娘養老。”
這事兒是昨天晚上趙三明跟青梅說的。
對此青梅也沒太大意見,趙三明付出的代價就是這次他拉回來幾百斤糧食的青梅愉悅度,以及他以後每頓都要少吃半碗飯。
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從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嘴裡聽到這樣的話,許大河眼眶一熱,趕緊抬手抹了把臉,眨巴眼皮子只能笑著點頭,滿臉欣慰,“三明終於長大了,懂事了,娘知道了肯定很高興,回頭咱們兩兄弟一起去給趙叔叔燒紙,他知道了肯定也能安心了。”
許大河對繼父還是很有感情的,孺慕中更有感激。
畢竟繼父對他好,還教會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要不然這些年許大河也不會一直惦記著趙三明。
換了是一個爹娘的親弟弟,沒了對繼父的感激,說不定許大河早就甩手懶得管了。
趙三明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點頭表示贊同。
這兩年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上墳燒紙,所以許大河說的是兩個人偷偷尋摸個沒人的時候去。
兩兄弟商量好,許大河出上祭的白刀肉,趙三明則準備紙錢香燭這些不好弄的玩意兒。
兩兄弟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找回了小時候親密的那種感覺。
裡屋,青梅聽了個完完整整,不過她一點心情波動都沒有,甚至還在認真琢磨這個地窖該怎麼挖才能更完美。
反正只要不超額送出食物就行了,青梅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一腿豬肉夠自己吃幾頓,幾頓里又可以變著花樣如何吃。
第一場大雪來得早來得快,走得卻很慢,足足下了五天四夜。
這時候,青梅在裡間炕床前挖的二號小地窖也即將竣工。
因為當初修房子的時候就是挖了地基的,地下的泥土層很紮實,不需要像挖外面那個地窖那樣重新夯土。
因為這個地窖很小,大小也就跟個糧倉一般,自然就不好砌石頭進去了。
所以將牆壁夯了一番後,再該上兩層蓋子——一層木板一層石板,這地窖就算是完成了。
雪停了,屯子裡有不少人都觀望著準備這兩天要是不下雪,就帶上自家的肉去鎮上賣。
屯裡家家戶戶一年到頭的柴米油鹽各種必要的花銷,可都在這上頭,年前是必須要去一趟鎮上的。
一場雪,從十月末跨度到了十一月初,青梅想著江燕子生孩子的日子就在十一月十二月,到時候她肯定是去不了,江燕子也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