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跟狗子在旁邊開吃,趙三明卻在外面忙活著把鹿皮給剝下來,又是分肉剔骨又是揉搓醃料的。
等把骨頭過水煮去了血沫,終於將鍋子的湯底給燉上後,他才抽空把半塊烙餅撕碎泡進即將冷掉的雞蛋花里泡一泡,端起來三兩口就胡亂塞進了肚皮。
作為主廚,趙三明一個下午都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聞著漸漸瀰漫開來的香味,青梅也不好意思乾等著吃晚飯,拿上刀就去外面分解鹿肉去了。
有今晚要涮的部分,就單獨丟在盆里,一會兒趙三明忙完了就出來拿進去切片。
剩下的就用草繩掛起來,也不用風乾放地窖里了,直接就就掛在院子裡的晾衣繩上。
等到天黑的時候風一吹,雪一下,這些肉就很快會被凍起來,比冰箱都還好用。
經過一年的美味滋養,現在青梅可不像剛來那會兒啥也不挑了。談不上挑食,畢竟有時候青梅自己在山上也還是要吃自己烤的肉。
可有更好吃的東西,青梅是拒絕風乾肉這類食物的。如今地窖里的肉乾都成了家裡的一種點綴,偶爾吃一吃,算是改改口味,大多數時候都是吃新鮮肉。
晚上,三個人圍著陶盆吃鍋子,陶盆就是從河裡撈起來的,青梅瞧著這上面有精美的畫,應該是宋朝文物。
不管也不管啥文物不文物,現在就是他們家吃鍋子的專屬用具,下面就放個炭盆,大小尺寸剛剛好,特好用。
青梅前不久得到的搪瓷盆,一開始青梅是覺得文物這麼糟蹋怪可惜的,就問趙三明可不可以用搪瓷盆吃鍋子。
結果趙三明驚詫得瞪大了眼,嘀咕了一聲“那多可惜啊”,然後又說搪瓷盆上火一烤,那上面的畫就要蹦出渣來,不合適,煮出來的鍋子也不香。
一聽要影響食物的味道,青梅就再沒提過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趙三明覺得青梅居然有拿搪瓷盆來吃鍋子的思想太危險還是咋回事,之後幾天裡都在變著花樣給青梅傳輸搪瓷盆多難得多珍貴的意思,青梅只當沒聽見,隨他念叨了幾天。
看青梅確實沒有資&本家&小&姐&病復發的跡象,趙三明可算鬆了口氣,這才沒繼續念叨了。
吃飯的時候,對於一家人來說絕對是最溫馨的時候,趙三明幫一大一小涮了滿滿一大碗肉菜,看兩人一時半會兒吃不完,這才自己一邊涮一邊吃,嘴上隨意說著家長里短。
“狗子,我跟你梅姨想著給你在火牆那邊上砌個小炕,明天你跟我一起挖泥巴……”
“待會兒我上山一趟,找海哥,陳三兒他們的事也不知道海哥聽說了沒有,說不準陳三兒進去了海哥就能早點回家準備過年了。”
趙三明心裡一直隔著這事兒,要是張大海他們兩口子今年過年的時候真沒能回家,到時候他肯定得請人家來家裡吃年夜飯啊。
這是面子上情分上的事,可趙三明又特別不樂意,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海哥兩口子趕緊麻溜地回家,到時候就是各回各家各自歡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