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有了趙三明跟著,他們打獵隊分成兩隊的時候也不至於讓其中一隊大老爺們兒委屈地啃沒滋沒味的烤肉瞎糊弄自己肚皮了。
青梅沒自己獨自安靜多久,終於跟老娘大哥大嫂嘮完嗑的趙三明像條靈活的魚一樣,帶著滿滿一包袱的各種行李調味料擠過人群,順利抵達青梅身邊。
先沖看過來的青梅咧嘴露出個燦爛的笑,趙三明使勁兒把還被人群卡著的大包袱扯出來,抬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湊到青梅耳邊說話:“我娘剛才拉著我翻來覆去的念叨,讓我在山上好好照顧你。真的,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她親生的了,咋就不擔心擔心我這個第一次上山打獵的親兒子呢?”
也不需要青梅回答,趙三明自顧自說些看似抱怨實則拐彎抹角討好賣乖的話。
耳邊有了清晰的熟悉的叨叨聲,青梅之前那種隔離在人群之外的感覺很自然地消失了。
偶爾青梅也會回他一句,比如趙三明說到狗子還在睡覺的時候,青梅問一句大嫂那邊打點好沒有。
狗子雖然也能自己做飯,可既然他們成了狗子的父母,青梅認為在狗子十八歲之前,他們有責任跟義務照顧狗子。
所以這次他們兩個都上山參加秋獵,狗子就暫時交託到了劉大妞那裡,不僅僅是吃飯,就連睡覺也在上面老房子那邊。
好在狗子跟許小魚許小米兩兄弟感情不錯,聽說自己要臨時到那邊去住一段時間,狗子也就一開始低落了一下,還是因為自己現在年紀小,不能像明叔一樣跟梅姨一起去打獵,之後就重新高興起來了。
大概是因為從小就沒爹娘疼愛,狗子對於一家人的分離並不會產生太大的悲傷不舍等情緒。
在他看來,只要他守著這個家,梅姨跟明叔走再遠再久,始終都會回來,沒什麼好難過捨不得的。
大崗屯的社員們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裡,對龍鳳山有著世代傳承的認知,對秋獵,也格外有經驗。
今年的秋獵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進去後先大範圍踩踩點,確定附近沒有老虎熊狼野豬群等林中霸主的領地,大家就分作兩隊,青梅帶一隊,身邊有周堂叔江六伯壓場子。
江紅軍帶一隊,身邊有鬍子叔等一干老隊友做主幹力量。
等到打獵的第三天,兩隊匯合,分出一小支隊伍,負責運送目前打到的獵物下山,好讓屯子裡留守的婦女老人們及時對野味兒進行初步處理,防止肉變壞。
今年的九月,用江六伯的話來說,是近十年來最熱的,這也是他們少見的在這樣的氣溫下進行秋獵。
天氣一熱,哪怕山上夜裡溫度低,可抵不住各種蚊蟲也多,打到的獵物留在山上久了,肯定要腐爛變質。
就這麼忙忙碌碌往山下送了四趟獵物,這一天,送獵物下山的小隊沒能按時回來,等他們回來已經是傍晚了,而且他們身上多少都帶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