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說話,因為深覺意外,所以青梅站住腳,回頭看了她一眼。
趙銀花就笑得人畜無害,就好像她問的那個話沒啥別的意思。
青梅也沒想到那段話有別的啥深意,拐彎抹角的思維方式,已經被青梅摒棄太久,一時半會兒是絕對撿不回來的。
更別說青梅也沒想撿。
所以她看了趙銀花一眼,覺得自己跟對方一沒交情,二這個話題也委實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青梅也沒吭聲,瞅了一眼轉身就走。
趙銀花只覺得青梅是瞧不起她,恨得咬牙,可想到自己這次被婆家人趕回來拿口糧,要是拿不到也不准回去,就留在娘家帶孩子,好替婆家省下一份糧食。
想到此處,再看隨著青梅腳步一晃一搖的野雞兔子,趙銀花咽了口唾沫,緊走兩步追了上去,繼續笑著跟青梅搭話:“青梅,論起來我跟三明哥也是堂兄妹,那我就喊你一聲堂嫂了!”
趙銀花不管青梅答沒答應,厚著臉皮就直接喊上了:“堂嫂,你說你這一身本事是咋練出來的?能不能教教我?哎,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瞞堂嫂了,我這次是被婆家趕出來的。家裡揭不開鍋,我又沒工作,可不就被嫌棄了嘛?”
“……可我心裡苦啊,就算我是外人,可我家大妞跟來寶總是他周家的種吧?咋就這狠心地也給我一起攆出來了呢!”
訴苦的話頭一開,就跟開了閘的泄洪口似的,堵也堵不住。
訴到最後,趙銀花自己都分不清自己這是故意在青梅面前演戲,還是真在跟人說心裡話。
青梅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隨便聽,腳下一刻不停。
青梅再傻也聽出來了,趙銀花又是攀親戚又是拿孩子說事,不就是想要她也開口送點吃的麼。
可青梅在末世里見多了各種各樣人間慘劇,食物之於她,絕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
到目前為止,能讓青梅甘願分出屬於自己的食物的人,也就趙三明狗子以及江燕子。
趙銀花苦?她兩個孩子可憐?
噢,媳婦兒又不是她的,孩子也不是她的,關她啥事兒啊。
她都已經養著法律意義上的丈夫跟兒子了,多餘的感情也落在了熱情開朗又大方的江燕子身上。
趙銀花是誰?
反正在青梅大腦里,絕對不會停留超過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