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見兩人不對付,一個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一個是見了兩次面的外村人,偏幫誰可想而知,「翠翠,邱二嬸家裡住不開,你可以和你幾個表嫂擠擠,你表哥不是出門了嗎?」
鄰村有地主修葺房屋,肖氏擠破了腦袋才將下邊幾個兒子送去做工,村子裡還有其男子也去了,若不是柳芽親事早就定下,她弟弟也是要去的。
肖翠翠面色一白,臉上委屈更甚,紅唇微張,卻吐不出一個字,小心翼翼的望著邱艷嘲弄的側臉,她來這邊,其實是肖氏教唆的,她爹死後,她和她娘在肖家日子難過,天不亮就要起床幹活,否則,一整天下來沒飯吃,直到前幾日,肖家人突然態度變了,不讓她娘幹活,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一個人,在家裡連說話的地位都沒有,猛地搖身一變,成為家裡人爭相捧著得對象,她娘心底不安,而這種不安,很快就轉為現實,肖氏歸家了,勸她娘改嫁,嫁給肖氏夫家的弟弟。
肖氏口中,邱生手裡有許多田地,家境寬裕,她娘嫁過去後有過不完的好日子,帶著她也能跟著她娘一起,在肖家,她和她娘無非是干苦力活的,千載難逢翻身的機會,她娘自然白白錯過,和肖氏商量了幾日,帶著她住過來了。
後來,她才清楚,好事落到她和她娘的頭上,皆因上邊幾個堂哥沒有和邱艷成功說親的緣故,苦日子過慣了,肖翠翠心裡更怕,人一旦有了好日子,對之前的苦日子會愈發害怕,害怕回到那間窄小得屋子,沒日沒夜的幹活。
而這時,望著跟前的女子,她好似被看穿了心思似的,面上火辣辣的熱,硬著頭皮道,「表嫂要照顧侄子,我怕打擾了她,艷兒姐姐,真的不行嗎?」
邱艷瞥她眼,眼神篤定,「不成。」
氣氛愈發冷了,柳芽在旁邊幫邱艷說話,三言兩語說得肖翠翠無地自容,捂著臉,轉身跑了出去,柳芽才想起外邊還有人,肖翠翠這副模樣,外人還以為她兩欺負她了呢。
「現在可好,你二伯母見著了,又該鬧了……」
語聲剛落,外邊就傳來肖氏的尖聲,「翠翠,你怎麼哭了,進屋前還好好的,誰欺負你了?」
肖氏的話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柳芽屋裡就柳芽和邱艷,柳芽和肖翠翠不熟加之快成親了哪會和半大的孩子斤斤計較,不是柳芽,就只剩下邱艷了,因著邱艷說親一事,眾人對邱家一攤子事兒新奇不已,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當即,就有婦人驚呼連連,「瞧翠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姑姑在這呢,受了什麼委屈,和你姑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