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艷略微挑眉,何氏這話明面是為著她和邱老爹,實則不然,肖氏若聽著這話,怕會蹦噠得更厲害,她垂下眼瞼,落在呼之欲出的胸口,神色不明,「三伯母見笑了,人是沈家那邊的朋友,與我爹沒多大的關係,尤其,來者是客,我爹怎麼好意思對客人提要求。」
何氏面上一怔,僵硬的笑了笑,「也是,你二伯母凡事只為著自己,說話沒個分寸,估計得罪人了。」
邱艷笑笑,不接話,瞅了眼灶眼裡的柴,又放了兩根竹棍,轉而幫著何氏洗菜。
邱老爹的意思中午坐兩桌,炒三碗肉,紅燒半隻雞,再燉鍋雞湯,配三個家常菜就好,邱艷心裡有了底,和何氏商量起飯菜的事兒,經過剛才的事兒,何氏面色悻悻,邱艷說什麼,她便點頭,按著邱艷說的做……
屋裡,沈聰和邱老爹說起成親的事兒,沈家那邊出了點事兒,他的意思是儘快,邱老爹捨不得邱艷,將日子往後延後,最後定在八月十六,留父女兩最後過個中秋,沈聰頓了頓,黑沉深邃的眸子落在順著牆的柜子上,目光有些許的凝滯,半晌,才幹脆的點了點頭,「好,依著邱叔的意思吧。」
邱老爹一臉欣慰,對著沈聰,心裡多少有幾分忌憚,他都想好了,若沈聰不答應,最後也由著他把日子定在五月初八,無論如何,不能叫沈聰對邱艷生出不滿,好在,他答應了。
邱老爹覺得自己想的不差,沈聰,並非傳言般面冷心硬,不近人情,他心裡有分寸著。
定好日子,話題又落到田地的收成,邱老爹種了一輩子地,喜歡和人聊田地的事兒,忘記沈聰家裡沒地,對春種秋收沒什麼感觸,他說得激動,沈聰在邊上不時附和兩句,且有見地,誰聽著,皆會以為沈聰是老實的莊稼漢子。
至少,邱鐵站在門口,聽沈聰說今年雨水好是個豐收年的時候,他忽略了沈聰對種地一無所知的事兒,肖氏手脫臼,疼得大喊大叫,皆是面前之人做的。
見屋裡沒人注意自己,邱鐵假意跺腳吸引大家的注意,聲音帶著濃濃不愉,「四弟,既然是艷兒的好日子,怎麼不知會我和大哥他們聲?」先發制人,開口就埋怨邱老爹不懂禮數,他們是邱艷叔伯,心裡自然為著她好,邱老爹不和他們說,就是邱老爹做得不對。
屋裡做的如果是別人或許猶豫這門親事,畢竟,說出去,邱老爹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教導出的女兒也好不到哪兒去,娶妻娶賢,邱老爹不吱聲可是犯了大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