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不懂說話,可她是邱艷親伯母,李氏那番話明顯不把她放眼裡,當著她指罵邱艷沒教養,她如何忍得下,她這時不說話,說出去,旁人也會埋怨她任由艷兒被一個外人欺負。
邱老爹也來了氣,憋著火,臉色鐵青,來者是客,又不好和李氏撕破臉,想著若沈聰在,一言不合直接將人扔出去了,哪有李氏說話的機會,想著,對這個女婿更是滿意了。
李氏說的話的確過分了,邱艷小小年紀沒了娘,邱老爹畢竟是男子,李氏方才一番話,可是拐著彎將邱艷幾個伯母怪進去了,照理說,娘不在了,一些事兒該有幾個伯母教導,李氏暗罵何氏沒把邱艷教好,何氏怎麼可能不生氣。
這下,李氏是真的告辭走了,灰頭灰臉的模樣。
大家沒見著沈家送的聘禮,心裡多少有些遺憾。
私底下,關於沈家送的聘禮是假的在村里傳開了。
過了兩日,何氏娘家侄子在賭場欠了銀子被人打瘸腿的事兒也在村里傳開。
「那怪那日她那般護著那個小賤人,原來是有所圖呢,哼,那個小賤人就知道勾引人,還不准人說,上回王家少爺不就被勾得沒了魂兒?不要臉的下賤胚子……」小河邊,李氏邊搓衣服,邊暗暗和旁邊人罵邱艷。
不遠處,何氏端著木盆,咬牙切齒的瞪著李氏,何家的事兒已經過去好些時日了,她那日過去幫邱艷的確存了心思巴結沈聰,無奈,沈聰飯沒吃就走了,不想李氏拿著這事兒說事。
何氏目光怨毒,李氏脊背生涼,回眸,看清是她,不屑的嗤笑了聲,「是艷兒三伯母啊,我記得阿實阿勤都成親了,怎麼洗衣服的活兒還要你親自做?那樣子的兒媳婦,換做我,鐵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何氏咬著唇,著實不想和李氏待一塊,轉過身,毫不猶豫的走了,聽李氏在背後呸了句,何氏氣得臉色發白,又不好發作。
誰知,又過了兩日,李氏在菜地偷菜被人抓了現形,莊戶人家,菜地都連著一大片,中間用石頭做了標記,李氏愛貪便宜,摘菜常常跑到人家地里,不過多是趁沒人的時候……
這回,她左右觀望沒見著人才去旁邊地,誰知,會突然來人。
「好啊,我就說菜地的韭菜怎麼被人割了,原來是你……」肖氏站在不遠處,雙眼冒著火光,如果不是右手傷著,恨不得親自上前找李氏拼命,即使這樣,她也不會放過李氏,指使旁邊兩個兒媳,「上前抓著人,看我不抽她嘴丫子,敢偷我的菜,不抽死她……」
離晌午還早著,菜地里沒人,肖氏這兩日心裡憋著火沒處撒,又不敢上門找邱生邱艷的麻煩,在自家門口石墩子上指桑罵槐,邱生邱艷跟沒聽見似的使得她愈發氣悶,現下,可算找著出氣筒了。
肖氏嗓門大,不一會兒就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嚴氏站在最後邊,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