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聲,邱艷打開門,眼神不善的望著肖氏,見她衣衫濕了一大片,髮絲上還滴著水,田間的蓄水蔓延到小腿,難為肖氏能將自己弄得這般狼狽,她回眸瞅了眼端坐在凳子上的沈芸諾,收回目光,重新打量肖氏,好似恍然大悟似的,「二伯母,您怎麼成這樣子了,怎麼了這是?」
見她一臉擔憂,肖氏嘴角抽搐了兩下,指著邱艷,呵斥道,「我怎麼了,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知道?我不過和你說兩句話,你竟然出手打人,誰教你的?」
「二伯母說什麼?能大聲點嗎?」邱艷側著耳朵,一臉不可置信,眾人疑惑,她們在山裡挖野菜,發生了什麼沒親眼見到,聽肖氏怒罵尖叫,才下山看個究竟,不想肖氏站在田埂上,破口大罵,罵的不是別人,而是邱艷。
邱艷娘時候,邱老爹帶著她,在村子裡安分得很,甚少和人紅臉,上回,還是李氏說得過分了,邱艷頂了兩句嘴,這會,肖氏指責邱艷推倒她,幾人都不太相信。
不說肖氏身寬體胖,邱艷身子板弱推不動,依著肖氏的性子,邱艷真想推她,還沒伸出手,肖氏就扯著嗓門喊救命了,哪會給邱艷機會。
見所有人都不信她,肖氏氣得面色鐵青,將田埂上發生的事兒說了,「她不是心虛,叫我看一眼籃子又如何,不過說個親,勤儉持家沒學會,倒是將沈家作風先學了過來。」
這話一出,人群立馬安靜下來,杏山村昨晚發生的事兒她們聽說了些,大家不敢明面上說,只能私底下小聲擴散,畢竟,昨晚看熱鬧的人說了,別往外處說,傳到沈聰耳里,討不到好處。
聽肖氏明張目膽的暗諷沈聰,眾人頓時禁了聲。
邱艷面色一沉,冷目道,「二伯母什麼意思,自己不知在哪兒摔跤怪在我頭上,無非見我說了親沒法辯駁好欺負罷了。」說著,掩面低低哭了起來。
肖氏臉上一陣白一陣紫,見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含責備,她心裡更是來氣,「大家瞅瞅,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跟誰學的?你將我推到田裡,還有理了?」
睜眼說瞎話?低頭啜泣的邱艷心想,可不就是跟您和大伯母學的嗎?抬起頭,小臉上儘是淚,楚楚可憐的看著肖氏,無辜道,「二伯母若認為是我推的您,那您瞧著辦吧,我爹不在,拿不出銀子給您買衣服,也賠不起您田裡的水。」
噗嗤聲,人群中笑開了,想到肖氏和李氏那場鬧劇,李氏賠了銀子還要賠莊稼,肖氏絲毫不給人留面子,當著面罵得劉家人一無是處,都是一個村的,何須撕破臉鬧得兩家難堪?
這會,又將矛頭對準邱艷,真的是想要銀子想瘋了?
嗤鼻聲不絕於耳,肖氏喉嚨卡著口悶氣,憋得面色通紅,「你們竟然信這個小蹄子的話,不是她推的我,還能是我自己去田裡滾了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