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艷打了個寒顫,鼻子發酸,盯著沈聰身後的沈芸諾,「阿諾……你沒事了吧。」感覺,抓著沈聰衣角的手緊了緊,邱艷難受,費盡心思親近沈芸諾,誰知,竟讓她害怕自己了,手按著自己腿,垂首,眼淚奪眶而出,「阿諾,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明白,一時半會沈芸諾不會原諒自己,邱艷站起身,背過身,抹了抹淚,抬腿,往屋外走。
「哥哥。」沈芸諾聲音沙啞,探出個腦袋,小臉上儘是淚痕,一絲不苟的髮髻上零星掛著幾根稻草,見沈聰不為所動,又拉扯了兩下他的衣衫,沈聰皺眉,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待會我送你回去,免得邱叔擔心。」話完,牽著沈芸諾回屋,將其仔仔細細檢查了遍,刀疤站在院子裡,給邱艷打眼色,「小嫂子回屋吧。」
邱艷渾身不自在,走也不是,進屋也不是,腳踝一抽一抽的疼,最後,拖著腿,慢悠悠進了屋,找了根角落裡的凳子,緩緩坐下,靠著牆,緩解身上的疼。
沈芸諾情緒緩和過來,看邱艷蒼白著臉,面露痛色,眼裡閃過擔憂,「艷姐,你怎麼了。」起身,跑到邱艷跟前,伸手,輕輕拂去邱艷眼角的淚,跟著哭了起來。
沈聰又是面色一沉,礙著沈芸諾,沒立即發作,溫聲道,「阿諾怎麼了?」
聽著沈芸諾哭,邱艷也睜開了眼,無力的笑了笑,「阿諾,沒事兒了,我沒事兒,是艷姐不好。」沈芸諾抱著她,兩人哭作一團,沈聰皺眉,去灶房燒水,看向搖搖欲墜的兩扇門,神色陰翳,刀疤在邊上嚇得不輕,想了想,主動道,「我拎人問問到底怎麼回事。」沈老頭平白無故來這邊罵人,沈芸諾心底本就怕那邊的人,聽著沈老頭聲音,更是情緒失控。
沈聰拿出火摺子生火,沒吭聲,刀疤明白這是默認了他的想法,闊步而出。
最近場子到處都有人鬧事,沈聰走不開,順風那邊不安好心,妄圖把他們的生意搶過手,利息都降了不少,明月村打小孩子這事兒對賭場聲音造成影響,向場子裡借錢的多是貪婪成性的人,借錢那會腦子裡想的都是贏錢,不甚理智,可駱駝出手打孩子,好多人都怕了,賭博是回事兒,連累家中親人又該另當別論了。
明月村里正說過不再計較這事兒,事情仍然傳開了,這兩日,木老爺身邊的管家遞了消息,傳達對這事兒,木老爺心裡不太高興,叫沈聰他們小心行事。
因而才忙到今日,誰知曉,家裡又出了事兒,刀疤彪悍,到沈家,揪著沈老頭出來在院子裡一番拷問,羅氏小產還在坐月子,沈西腿差點斷了,沈東又出門幹活了,家裡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沈老頭哪敢和和刀疤硬碰硬,三言兩語就招了來龍去脈。
羅氏在家裡鬧騰得厲害,沈西媳婦覺得丟臉回了娘家,羅氏認為他太窩囊,撐不起門戶,沈老頭心裡憋著口氣,才去那邊罵人,這幾日,沈聰家裡沒人,沈老頭罵得厲害,回來和羅氏說罵得沈聰狗血淋頭,羅氏心情才好些了,誰知,方才過去,看門上的鎖是開著的,料定屋裡有人,他不敢大聲罵,小聲罵幾句後沒聽著院子裡有動靜,這才扯著嗓門大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