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會話,刀疤和韓城也走了,路上,韓城心頭湧出股不好的預感,看向身側的刀疤,「刀大哥,你說,那孩子,真的就那樣傻了?」他進賭場的時間不長,然而,要債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形,一時,心底說不出那種感覺。
「事已至此,咱多照顧那家就是了。」刀疤心裡倒沒那麼多感觸,收拾了張三,只覺得渾身舒暢,摟著羅城朝他家的方向走,「走,今晚和擱一塊,明日,咱早早去賭場,聰子忙,咱少打擾他。」
羅城眼神一亮,笑著應下,小道上,留下兩人葷素不忌的玩笑聲。
邱艷回到家,腳養了兩日,邱老爹問她,邱艷仍說是自己不小心崴了的,邱老爹沒有懷疑,拿著鋤頭去地里點玉米,邱艷跟著幫忙,邱老爹挖坑,邱艷在邊上撒種,地里,金燦燦的麥子收割得差不多了,不過,大家都忙著挖土,看邱老爹活做得差不多了,又羨慕,又一邊暗暗唾棄,心情複雜的人多。
這兩日,地里幹活的多是漢子,婦人留在家曬麥子,繳稅那兩日才是最忙的時候,曬麥子乃頭等大事,耽誤不得,婦人幹活心細,才留在家曬麥子。
土松過了,鬆軟得很,早上的時辰,邱老爹和邱艷兩日就點了一半地,回家路上,三五個漢子問邱老爹打聽沈聰情況,邱老爹避而不答,眾人覺得無趣,連問了幾句,也懶得開口了,經過裴家大房,遇著嚴氏從裡邊出來,笑涔涔地看著邱老爹,「四弟回來了,我還和你大哥說下午來找你呢。」
邱老爹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道,「我竟給忘記了,下午,你讓大哥和阿平來吧。」
身後的邱艷喊了聲大伯母,心裡奇怪,兩家人走動得並不勤快,邱老爹的意思,大房難道有求於他們不成?當著嚴氏她不好意思多問,回到家,就問邱老爹,「爹讓大伯和堂哥下午過來幹什麼?」
邱老爹放下鋤頭,桶里有水,彎腰,簡單的洗了洗,溫煦道,「大家幹活速度差不多,再過兩日,去鎮上繳稅的人就該多了,你大伯母問我借糧食,先繳了稅,等家裡麥子曬乾了,再還給我們,每年這會兒大家都急著繳稅,我就同意了。」有肖氏做比較,邱老爹認為嚴氏為人不錯,加之,上回,肖氏在門口罵邱艷推她入田,最後,還是嚴氏出面為邱艷說話,才讓肖氏消停了。
「爹答應大伯母做什麼?往年,家裡忙不過來,您向他們借糧食,大伯母不也沒答應?」天氣不好,糧食收回來沒曬乾,縣老爺規定的日子眼看著要過了,邱老爹開口問邱柱借糧食,一家兩家都不搭理邱老爹,肖氏還風言風語,之後,哪怕給銀子先將稅繳了,邱老爹也沒向四家開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