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時,只聽對面的男子恭敬的喊他邱叔,邱老爹一震,不知如何回應,看對方年紀,叫他一聲哥就夠了,去自降輩分,甘願喊他一聲叔,邱老爹側目,詢問沈聰該如何應答。
沈聰轉身手裡的鐮刀,促狹道,「難得衛哥能屈尊降貴,這可是邱叔的福氣,有你一聲叔,往後,那幫人也不敢越過你去。」話完,似笑非笑的盯著挨了打忿忿不平的小張。
小張心口顫得厲害,雙腿不聽使喚往後退,察覺到衛洪的目光,又大著膽子往前一步,咽了咽口水,規矩的喊了聲,「邱叔。」
沈聰給以一個孺子可教的神情,蹲下身,舉起手裡的鐮刀,只聽啪的聲,身側樹枝斷裂,刀疤也折身回去,從邱老爹手裡接過繩子,拉直放在地上,將沈聰砍下來的枝椏規整好,小張看得目瞪口呆,他三哥還在床上躺著,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有些日子好不了,張三怨恨沈聰,才讓他去賭場跟著衛洪,找機會為他報仇。
這些年,因著張三在賭場掙錢,村子裡人不敢招惹他們,而且,還有好些人巴結,加之又有張三帶回來的銀子,日子過得很是不錯,可想而知,張三受傷,對家裡人來說是多大的打擊,他緊了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為他哥報仇。
「聰子還真是樣樣精通,這點,我可比不過你。」說完,悠悠然轉過身離去。
人走了,沈聰才停下手裡的動作,眉頭緊鎖,小聲和刀疤說話,「你覺得他來這邊是什麼意思?」
刀疤早看衛洪不順眼,本想罵兩聲,轉而一想又止住了,沈聰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若非察覺到端倪不會問他,若有所思道,「想給我們個下馬威?真要如此,下回老子照樣打得他滿地找牙,方才就不該攔著我,看我怎麼收拾他。」
沈聰張嘴,餘光瞥到邱老爹的鞋,又欲言又止,岔開了話,「山里柴火多,咱多砍些,往後邱叔也輕鬆點。」天氣熱,沈聰瞧著枝椏就砍,這些柴火挑回去曬過後才能燒,真要挨著挨著找枯樹枝,他沒那個閒情。
刀疤啊的聲睜大眼,不明白為何話題轉得如此快,聽了邱老爹回答才恍然大悟,跟著笑呵呵道,「是啊,待會回去,曬院子裡,過幾天就能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