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這會兒了還有心情開玩笑,邱艷嗔他一眼,拿出巾子,細細擦著他身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該是害羞旖旎的場景,卻因著沈聰身上的傷,而透著凝重的氣息。
替他披好衣衫,待到下邊的褲子時,邱艷犯難,臉頰通紅,手搭在他腰間,支支吾吾不肯動,方才也不是哪兒來的膽子竟給他換衣衫,褲子的話……面上酡紅,抬眸,吞吞吐吐道,「你坐著?」邱老爹的衣衫他穿不上,褲子也該如此,這時候,她才想起一件事,沈聰穿不上邱老爹的褲子,難不成,也像穿衣服似的,套上去,不提起來?
光是想想,邱艷覺得周圍瀰漫著淡淡的煙霧,呼吸都不順暢了。
見她如此,沈聰不再逗她,「你先出門,我把褲子脫了,衣服裹在腰間就成。」大夏天,光著身子不覺得有什麼,場子裡的弟兄,如果熱了都是這麼來的。
話剛說完,邱艷鬆開身,嗖的聲跑得比兔子還快,沈聰搖頭,眸色閃過笑意,彎腰,撐著後背的傷口,一抽一抽的疼,褪下褲子,腿上也有兩道傷口,官府禁止攜帶刀,那幫人拿著刀亂砍,明顯是要他的命,說起來,恨不得要他命的,除了衛洪,怕是沒有其他人了。
取下肩頭的衣衫,隨手系在腰間,朝外道,「進來吧。」
推開門,邱艷折身回來,好不容易壓下臉上的熱,蹭的下又冒了出來,沒想著,他竟然真的將衣衫圍在腰間,沈聰本就生得好看,此時,散漫的躺在床上,側著臉,眼底的淡漠斂去,一張臉更是平添了分溫潤,衣衫從腰間到大腿,恰如其分的遮擋了風光,可更讓人血脈噴張,邱艷侷促得眼神都不知往哪兒擱,撿起地上的衣衫,想到什麼,提醒道,「你背上有傷,不能躺著睡,我洗了衣服曬乾,就去山裡摘草藥。」
沈聰促狹的望著她發紅的耳根,說了幾樣草藥長什麼樣子,「不用去山裡,尋常路邊就有,你留意些就是了。」
說完,快速走了出去,好在,陰天,天亮得晚,換做平時,轉身的功夫天都大亮了,她不敢耽擱,抱著衣衫去外邊的小溝渠,四下看,還真找著沈聰說的草藥,洗了衣衫,抱著草藥回了屋,之前她想得簡單,生火烘衣服,可生火會冒白煙,被外人發現就糟了,遲疑片刻,邱艷只得將衣衫掛在窗戶上,指望風大些,早早將衣衫吹乾才好。
進屋,沈聰閉著眼,已經睡著了,邱艷輕手輕腳走到炕邊,試了試他額頭,燙的厲害,而且,傷口的傷留著血,她摘了草藥,放進嘴裡,一口一口咬碎,味苦,她忍著嘔吐的心情,咬碎了,塗抹在他傷口,可能他真的累狠了,給他抹草藥也沒見他睜眼,前前後後,大半個時辰才將他身上的傷抹了草藥,而她嘴裡,滿是濃濃的草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