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艷敏銳的聽出其中含義,反問道,「方翠二嬸沒去跳河?」院子外動靜大,還以為黃氏跳河了呢。
聽她這話明顯知道其中內情,蓮花眼神一亮,「沒來得及,先在路上嘶吼了幾聲,有人上前問她怎麼了,她嚷著要跳河,被人攔住了,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邱艷看她迫不及待,心裡好笑,將路上的事情說了,蓮花聽後嘖嘖拍手,與有榮焉道,「我就知道阿諾哥哥是個厲害的,雖說,話損了些,不得不說,還真管用,如此看來,往後,你幾個伯母也不敢招惹你和邱叔了,遇著難事找阿諾哥哥,不動手,也能罵得對方哭爹喊娘想投河。」
邱艷嗔她眼,「說什麼呢,這幾日正是忙,怎麼不在家幫你娘曬玉米棒子?」
如醍醐灌醒,蓮花拍了下自己腦袋,「不和你說,我爹娘下地幹活了,我得回家守著,雨說來就來,不能糟蹋院子裡的玉米。」
人來得快走得也快,邱艷坐在屋檐下,撿了幾個玉米棒子,慢慢搓,今年玉米成熟得早,繳稅該是來得及的,不由得想起沈聰的反常,細細琢磨著,他今日怎麼性子大變,雖依然陰晴不定,然對她,態度明顯不同,或許是昨日,她替他敷傷口熬藥,沈聰為人恩怨分明,最不可以欠人人情,所以才轉了性子?
手裡的玉米棒子搓完了,邱艷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拋之腦後,隨它而去了。
掰了三天,玉米棒子才全部收回來,可能點玉米比往年早,院子裡的玉米曬乾,邱老爹背著大背簍去鎮上繳稅遇著同去鎮上繳稅的人,往年這會兒,地里還有玉米棒子沒掰回家呢。
鎮上人多,邱老爹他們到鎮上的時辰晚,從老遠開始排,日落西山,衙門關了,前後還排著長長的隊伍,邱老爹不似其他一家人都來,守著背簍,寸步不敢離開,這幾日,大家為著排隊,見縫插針的事兒不少,他離開半步,位子就被人擠掉了,而且,說不準,背簍里的糧食都沒了,估摸著夜裡回不去了,邱老爹讓同村的給邱艷捎口信,若她害怕的話,就去蓮花家,和蓮花一塊睡。
剛交代好,就見街頭冒出一群人,雙方好似不合,各占一方,對峙著,其中,為首的手裡拿著棍子,臉上有道長長的疤,邱老爹認出那是刀疤,猶豫著該不該打聲招呼,卻聽刀疤吆喝聲,身後的人提著棍子撲了過去,打作一團,邱老爹擔憂,在人群中認認真真搜索圈,沒發現沈聰才鬆了口氣,這時候,聽背後的人道,「邱生兄弟別看,他們可是不眨眼的,小心被人記恨上就糟了。」大家都是老老實實的農戶,哪見過這種場面,男子說完這句,猛然意識到邱老爹未來女婿就是給賭場做打手的,頓時不吭聲了。
那幫人離得遠,一方輸了轉身就跑,另一方吼著追了過去,人消失在拐角,還能聽著雙方的喊聲,叫聲,以及求饒聲,聽得邱老爹胸口打顫,往回他也是聽說,沒料到他們不怕事,轉而想起沈聰,覺得沈聰和那些人該是不一樣的,每回見面,沈聰皆彬彬有禮,禮數不比其他人差,無非名聲差些,眼裡容不得沙子,對他和邱艷十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