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爹身為岳父,沒法送出門,見二人出了門,他就坐在凳子上,嘴裡直嘀咕,愣愣許久,邱柱離得近,聽他說的是,「她娘,艷兒出嫁了,往後,你在地下好好的等我……」
路上,邱艷坐上牛車,淚啪嗒啪嗒不停,刀疤和駱駝趕車,沈聰挨著她,見她手背上一滴兩滴混著顏色的淚,皺了皺眉,手搭在她肩頭,「你若不放心,往後多回來陪陪你爹。」
刀疤轉頭附和,「就是,小嫂子,想回就回,把阿諾妹子也帶上,正好聰子和我們一塊好辦事。」因為沈芸諾,沈聰多數時候在家,刀疤想說什麼要來回跑,不方便,順風賭場囂張,還有暗算沈聰的人還沒抓到,總拖下去不是法子。
聽著這話,沈聰抬腿給刀疤一腳,「老子耽誤過賭場的活兒是不是?」
刀疤忙拱手賠罪,「說錯了說錯,小嫂子,你在家好好管著聰子,許多人都怕他呢。」
聽著這話,邱艷噗嗤聲,她心裡也怕沈聰,如何管?何況,她又不是悍婦……
頭上蓋著喜帕,沈聰看不見她神色,摟著她肩頭,微微用力,「阿諾在家做了桌好吃的等著呢。」沈聰成親,沒有請任何人,他不太喜歡熱鬧,加之,請客,大家來院子鬧,人走了,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他和沈芸諾,吃力不討好,不若安安靜靜的,一家人好好吃頓飯,慶祝下就成了。
經過兩人插科打諢,邱艷心情好了不少,又聽刀疤扯著嗓子,嘴裡大聲哼著小曲,聲音粗噶,撕破了喉嚨,漸漸,跟著笑了起來,一輛牛車,兩個趕車的粗壯漢子,以及一身紅色嫁衣的婦人和旁邊眉清目朗的漢子,一路惹來不少人駐足觀望。
牛車進了杏山村,駛不到沈聰家門口,四人只得下車,秋收後,杏樹下坐滿了人,見是他們,皆裝作不知情的別開臉或低下頭做其他,沈老頭也在,對沈聰,他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羅氏在床上養了一個多月才好,而且,他夢見過,羅氏肚子裡的是個男孩,他的親兒子,就這麼被沈聰踢沒了,他如何不恨。
看他成親,沈老頭詛咒他斷子絕孫,生生世世都沒有好報。
他的目光太過怨毒,沈聰悠悠看了過去,刀疤注意到,也看過去,立即,眼神一凜,橫著眉抬腳往杏樹下走了步,嚇得沈老頭縮了縮脖子,立即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