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依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黑暗中,微微響動便格外入耳,邱艷心裡繃著根弦,隨時戒備著,怕不小心會有猛獸跑過來將她和沈芸諾吃掉,不知過了多久,遠處依稀有聲音傳來,聽不太真切,兩人身子一顫,不敢輕舉妄動,半晌,沈芸諾歡喜道,「嫂子,是哥哥來了,你聽聽,哥哥來了。」
邱艷側著耳朵,努力想識別是不是沈聰的聲音,卻無疾而終,小聲問沈芸諾,「會不會聽錯了,阿諾,我們再等等。」沈芸諾顫抖的反握住她的手,心情難以平復,「嫂子,是哥哥。」話完,扯著嗓子回應了聲,空蕩蕩的山林,仿若迴蕩著她焦急的聲音,空靈而陰森,邱艷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聽遠處的聲音漸漸近了,的確是沈聰的聲音。
「阿諾,真是你哥哥呢。」說完,雙手放在嘴邊,扯開嗓門大喊道,「聰子,我和阿諾在這。」
山里,聽著聲音的沈聰停了下來,仔細辨別聲音的方向,身後,跟著的一**人舉起火把,莫名鬆了口氣,刀疤怒火中燒,「聰子,今天的事兒鐵定是衛洪在背後搞鬼,小嫂子和阿諾妹子被嚇到山裡去了。」明月村出了事兒,沈聰已經妥善處理好了,誰知,明月村的人不罷休,今日去場子裡鬧,都是老實的莊稼漢子,誰沒事兒敢往賭場走?明月村得人就跟不怕事兒似的,刀疤懷疑是衛洪在背後說人壞話,否則,好生生的,怎麼突然出事兒了?
沈聰半眯著眼,汗水淌過臉頰,臉上恢復了平靜,今日的事兒不管誰做的,之後會查清,至於衛洪,眼下不是對付他的時候,沈聰朝著右前方喊了兩聲,得到回應後,指揮眾人往前走,今日,木老爺找他,坦言和溫老爺關係不錯,讓他別太斤斤計較,順心賭場被木老爺買下後,木老爺有心做大,壟斷清水鎮賭場的生意,之前,對順風和順意得事兒隻字不提,今天,卻單獨叫了他過去,什麼意思,再顯然不過,有心想和順風維持一團和氣。
難怪衛洪有恃無恐,竟能說通木老爺,往回,是他小看衛洪等人了,往前走了幾步,頓道,「衛洪那邊的事兒,暫時別提了,咱不惹事,過些日子再說。」溫家和木家說起來也是土生土長的清水鎮人,木老爺年輕時結交了一批人,整天靠著**維持生計,漸漸,賭得人多了,輸了銀子的問他們借錢,木老爺反應快,帶著人在鎮上開了賭場,那時候的清水鎮比起現在更窮,**的人少,後來,日子稍微好過,清水鎮又陸陸續續搬來許多商人,**的人多了起來,木老爺手裡掙的銀子越來越多,加之,木老爺還做其他生意,短短十年,木家在清水鎮成了家喻戶曉的人家,賭場改名為順意,之後,又有了順心和順風。
如今,只剩下順意和順風,沈聰眼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雙方暗中對付彼此是習以為常的事兒,幹掉一方,自己就是清水鎮的老大,木老爺和溫老爺心裡門清,才任由他和衛洪對著幹,沒想到,如今出了這事兒。
刀疤心有不服,卻不得不點頭,這麼多年,沈聰做的決定都是對的,從來沒有錯過,他相信他。
沈聰邊走,邊和邱艷喊話,聽著聲音算不上遠,找到兩人卻花了兩刻鐘,看兩人坐在一身狼狽,邱艷肩頭,髮髻上還掛著樹葉,沈聰擰緊了眉,闊步上前,邱艷有眼力的讓開位子,任由沈聰上上下下檢查沈芸諾,細聲道「家裡來人了,我瞧著情況不對,帶者阿諾來山里躲著,誰知,天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