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諾趴在他後背上,繃著的心才算放鬆開,將邱艷見到的和刀疤說了,雙手摟著他脖子,聲音帶著困意,道,「哥哥,我睡會兒,到家了叫我。」
沈聰背著邱艷,聞言,輕聲道,「你睡會兒,到家了我叫你。」時隔幾年,他想到了那會兒,帶沈芸諾從屋裡逃出來的情形,她緊緊抓著自己衣衫,緊緊咬著牙齒,眼裡滿是驚慌失措和恐懼不安,然而,事後,從沒問過他原因,拽著他的衣衫,哭得梨花帶雨也不曾因為害怕,而是怕他受傷,怕他在外不小心沒了命。
今天,他不在,她該也是提心弔膽的吧。
邱艷趴在他背上,手撐著他兩側肩頭,山林間,除了走路的聲響再無其他,可是,能感受到他周身的陰冷之氣,晃動的光下,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邱艷動了動唇,想說點什麼,打破這不同尋常的寂靜,沉吟片刻,才想著提醒沈聰背簍和籃子還在一棵樹下堆著,她擔心背簍和籃子拖累兩人,把東西扔了,牽著沈芸諾不管不顧往裡走。
「今天來的,是什麼人?」邱艷試探的,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頓時,周圍針落可聞,仿佛走路的聲響都沒了,邱艷手指縮了縮,訕訕的扯了扯嘴角,回去的路上,再無人開口說話,邱艷問的,也沒人回答,趴在他背上,不一會兒,邱艷昏昏欲睡,提著的心落到實處,渾身只餘下疲憊,漸漸地闔上了眼。
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叫她,邱艷以為壞人追來了,啊的聲睜開眼,走廊上點了燈籠,隨風搖曳,她吸了兩口氣,才回過神,原來是到家了,小聲道,「你把我放下來吧。」
沈聰沒做聲,進了堂屋才把她放下,沈芸諾也醒了,眼神帶著初醒時的迷茫,反應過來,才想起大家還沒吃完飯,早已飢腸轆轆了,朝沈聰道,「哥哥,你幫嫂子瞧瞧,我去灶房弄飯。」
沈聰沉著臉,叫住她,「杉子他們去做,你坐下歇會兒,先洗個澡。」屋裡明亮,兩人比在山裡那會狼狽多了,沈聰朝李杉揚手,駱駝小聲說了句跟了出去,其他人也有眼色的避開,韓城和刀疤去柴房抱柴,韓城小聲的問刀疤,「刀大哥,你說,這回的事兒,聰子哥會不會繼續忍著?」衛洪漸漸做大,這會兒不收拾得他們服服帖帖,往後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刀疤一掌拍過去,朝身後瞥了眼,沒人後才壓低聲音道,「這件事別提了,聰子心裡也窩著火兒呢。」木老爺和沈聰說了什麼,刀疤不清楚,左右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了,想著這個,刀疤想起一件事,「你可打聽到溫老爺和木老爺什麼關係?」
韓城驚訝,搖了搖頭,「木老爺的事兒,哪是我能打聽到的。」韓城心思活絡,見微知著,聽了刀疤的話,明白沈聰這般是木老爺的意思,至於溫老爺,估計討了木老爺歡心,木老爺才會對順風賭場手下留情,如果是這樣,往後的事兒更難辦了,抱著柴,快進灶房了,才湊到刀疤耳朵邊小聲道,「這事兒,我往後留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