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艷心裡沒底,想著當日沈聰自己踢了一腳門皆紋絲不動,斬釘截鐵道,「不會,你哥去鎮上請人做的門,哪會被人撞開。」說完這句,察覺門那邊沒動靜了,左側的柵欄微微晃動,邱艷大驚,「邱貴,你想做什麼?」柵欄是兩圈竹子圍成的,邱貴如果撞開柵欄就遭了,抓起凳子上的菜刀欲奔過去。
「嫂子,他撞不開的,別擔心。」沈芸諾瑟縮的拉著邱艷的手,小心翼翼的望著微微晃動的柵欄,當初,圍柵欄的時候,沈聰擔心柵欄不夠牢固,學有些人家,外兩道竹子中間圍了圈帶刺的植株,不過,人家圍植株是為了好看,沈聰砍回來的植株卻是死的,當柴火燒易刺著手,沈聰便想了這麼個法子。
果然,她的話剛說完,只聽門外傳來男子顫抖的暴怒聲,漸漸轉為無力的祈求,「艷兒,我求你,開開門好不好,我求你了。」
邱艷不為所動,只聽著門外又有聲音響起,「喲,繼續跑啊,我倒是瞧瞧你能跑到哪兒去,怎麼,你小堂妹不給你開門啊……」
男子聲音猥瑣,邱艷擰緊了眉,拉著邱艷,提著刀,轉身進了屋子,啪的聲,將這道門一併關上了,她擔心的事兒發生了,竟然有膽子把人帶到這邊來。
在窗下坐下,這會兒聽著外邊的聲音有些模糊了,斷斷續續的,邱艷正猶豫要不要走出去聽個仔細,事情牽扯到沈聰,她不得不聽清楚了,邱貴破罐子破摔,把所有的事兒推到沈聰頭上怎麼辦?
猶豫間,只聽門外邱貴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邱艷聽著心裡頭都覺著害怕,側目觀察身側的沈芸諾,她臉色蒼白,緊緊咬著下唇,雙手握成拳,目光堅定而決然,讓邱艷不由得想到了女為母則強這句話,心裡的忐忑恐懼頓時煙消雲散,伸出手握著沈芸諾拳頭,柔聲道,「阿諾別害怕,他們跑不進來的。」
緊接著,又是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該是那幫人打了邱貴,邱貴疼得受不住才會如此,邱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鬆開沈芸諾,小聲道,「阿諾在屋裡坐著,我出去瞧個究竟。」
沈芸諾固執的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肆意飛揚的雪被風吹得如春日飛舞的柳絮,純潔而輕盈,邱艷無心欣賞,朝沈芸諾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沿著走廊往堆柴的草棚走,聽清楚了外邊人的談話。
「我說邱貴啊,當初衛哥答應借錢給你也是看在沈聰的面子上,沒想著,竟是你胡謅的,人家連門都不給你開,別說是還錢了,敢騙我們……」
邱艷看不見外邊的情形,隨著男子話聲落下,邱貴又哀叫了聲,約莫是又被打了,邱艷拍了拍腳下的稻草,示意沈芸諾坐下,冷風呼呼往脖子裡灌,邱艷冷得直哆嗦,雙手捂著嘴,不停哈氣,這時候,她聽著邱貴答話了,「不是,沈聰的確是我堂妹夫,我堂妹和他成親沒多久呢,我沒有說謊,你們再給我些時間,我堂妹從小心地善良,性子軟,會開門讓大家進去的。」
聽到這,邱艷渾身顫抖,恨不得拎起旁邊的菜刀砍邱貴一頓,家裡就她和沈芸諾,那幫人凶神惡煞,出了事兒怎麼辦,邱貴為人自私,竟把她們都出賣了。
「是嗎,那你給我叫,不開門,我連你另只胳膊也給卸了。」男子聲音兇狠,邱艷身子抖了抖,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