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艷雙手扶著梯子,轉身,細細聽著門外的聲音,心裡覺得疑惑,大聲問道,「誰啊?」聲音尖中帶細,又微微打顫,她認不出是誰,即使是女聲,她不得不戒備。
「艷兒,是我,珠花,快開門,冷死我了。」隨著聲音落下,一陣一陣敲門聲急促而來。
邱艷皺起了眉頭,鬆開梯子,狐疑的問道,「你來做什麼?」她沒忘記上回珠花污衊沈聰輕薄她的事兒,這番厚著臉皮前來,必然沒什麼好事,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心思一轉,想起蓮花與她說的,圓目微睜,不可置信,邱艷此番前來真讓她和沈聰去青禾村吃席面的吧,想雖如此想,邱艷拍拍手,緩緩走下石階,並不著急給珠花開門,站在院子裡,淡淡道,「家裡事情多,我抽不開身,有什麼事兒,你開門見山的說吧。」
珠花氣惱,她今日來本就為噁心邱艷,再過兩日,就是她出嫁的日子,想讓邱艷和沈聰上門做客,到時候,半個青禾村的人都會上門捧場,她要在眾人的眼紅羨慕中坐轎子出嫁,而非,隨意租了頭牛,連送親的人都沒有。
因此,才不辭辛苦的走了這一遭,不成想,邱艷連門都不讓她進,珠花面露不快,說話的話也刻薄起來,「艷兒,咱可是同村一塊長大的,不說姐妹情,來者是客,你把客人堵在門外成何體統,即使家裡餓得揭不開鍋的人家都明白這個理,我瞧著,沈家不至於落魄到那種程度吧,退一萬步講,縱然沈家不像樣,你畢竟是咱青禾村嫁出去的姑娘,沈家不知事你還能不懂?傳出去,外人還以為你有爹生沒爹養呢。」
邱艷最討厭別人拿她爹娘說事,聽著這話,語氣也冷了下來,「我懂的道理沒有你多,比如污衊人家的事兒我就做不出來,如果那就是你口中的禮貌,我可沒那種膽量,你把禮貌留給別人,別來沈家。」邱艷素來不是退縮的性子,她小時候懵懵懂懂,從嚴氏肖氏身上學到不少對付人的法子,應付珠花綽綽有餘。
果然,珠花聽了這話,氣急敗壞道,「你家相公不懂禮數輕薄於我,他竟然反過來咬我一口,當初你說親那會,也不是你爹打的什麼主意,偏生要把你嫁給這樣子一個惡漢……」
邱艷心裡,沈聰性子冷,待人接物極為張狂,凡事不放在眼裡,然而,對自家人卻是極好的,由不得別人說他,邱艷反唇相譏道,「我爹圖什麼我不清楚,不過,比起我家相公,衛家才是豺狼之地吧,瞧瞧衛家做的事兒,連同村的人都不放過,我二堂哥可是吃了不小的虧呢,說起衛家,村里人誰不知出了名的惡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也是,莫要壞了心才好……」
珠花氣急,雙手錘門,聲音也拔高不少,「邱艷,你什麼意思,衛家哪兒得罪你了,要你往衛家潑髒水,你不怕閃了舌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