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艷成親後,邱老爹仍給了她家裡的鑰匙,邱艷一時沒想起來,笑道,「我出門前忘記了,下回帶上,爹,您去二伯家做什麼?」二房和他們甚少走動,遇著事兒,多是肖氏上門,邱老爹去那邊,倒是少見。
「我抱柴回來與你說。」邱艷對肖氏充滿敵意,他不說實話,邱艷能打破砂鍋問底,邱老爹抱著柴回屋,沈聰接過,讓他坐下和邱艷說說話,自己則去燒炕。
邱老爹才將邱安還錢的事兒說了,掏出懷裡的銀子,遞給邱艷,「爹一個人在家,花錢的地方不多,你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爹,您收著,給我做什麼,我手裡有錢。」嫁過去,沈聰給了她些銀錢,還有刀疤他們隨的禮,說是留著給邱老爹買東西,邱艷放著沒動,加之,沈聰在賭場掙的銀子還有不少呢,家裡不缺銀子使,邱艷小聲把沈聰給她錢的事兒說了,邱老爹哭笑不得,「一家人,分什麼分,聰子給你也是想你好好管家,你還真鎖起來了?」
嘴巴上這般說,心裡卻歡喜得很,沒有公婆有沒有公婆的好,邱艷過去能當家做主,加之聰子性子又是好的,萬事有商有量,小兩口沒什麼矛盾,像邱安和楊氏,因著邱貴的事兒,鬧過好幾回了,倒不是說楊氏不對,下邊有孩子要養,邱貴性子又是個拎不清的,真要一家子都賠進去了,才追悔莫及就晚了。
邱安也知曉楊氏為了那個家好,不敢說什麼,肖氏不痛快,手心手背都是肉,認為楊氏小家子氣,嘴巴上沒話,心裡該是存著不滿的。把二房的事兒和邱艷仔細捋遍,讓她清楚其中利害,邱艷得知肖氏性情變了樣,半信半疑,「二伯母不和大堂嫂吵是知道自己站不住理吧?二堂嫂帶著孩子去哪兒了?」
邱老爹搖頭,「你二堂哥如今的狀況,孩子跟著他也是吃苦,你大堂哥不管這事兒,你二伯和二伯母也有心無力。」邱貴媳婦鐵了心要和離,人找回來也沒用,至於孩子,邱鐵心裡捨不得,可如今分了家,當家做主的是邱安和楊氏,孩子接回來,難不成讓楊氏養著,自己的孩子和別人家的,親疏有別,楊氏哪裡會樂意,換作誰,都不會答應的。
想到這個,邱老爹心下嘆氣,沈聰點燃好,放好柴,直起身子,去院子裡找刀削竹篾,邱老爹追出去叫住他,「聰子,你回屋坐著,這麼冷的天兒,凍得雙手通紅,別傷著手了,快進屋坐會兒。」沈聰給他送年禮,他已心滿意足了,面子上說得過去,私底下,沈聰對他也頗為敬重,更重要的是沈聰和邱艷關係好,這點比什麼都重要。
說起這個,邱老爹才反應過來,「聰子,阿諾怎麼沒來?」他只顧著和邱艷說話了,沈芸諾不在他也沒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