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邱家的第一個年,邱艷給了沈芸諾五個銅板做壓歲錢,沈聰給了沈芸諾一個紅色錢袋子,裡邊裝的也是錢,沈芸諾笑得靦腆,兜在懷裡,興致沖沖的幫著做飯,洗菜,灶房裡其樂融融。
下午三人先去了山腳,給魏氏上香,邱艷跪在墳前,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響頭,側目,聽沈聰介紹她道,「娘,這是邱艷,往後是您兒媳婦,她生得好看,性子也不錯,您別擔心,兒子會好好待她的。」
沈聰面色莊嚴肅穆,沈芸諾跪在邊上偷偷拭淚,邱艷眼眶一紅,「娘,我是艷兒。」說完,又磕了三個響頭。
之後,沈芸諾和邱艷先走,沈聰跪在墳前,低頭不語,邱艷有些擔心,「阿諾。」
「哥哥沒事兒,他和娘說說貼己話。」沈芸諾臉上的淚已經幹了,抓著邱艷的手,鄭重道,「嫂子,哥哥說了會對你好一定會做到的,他答應娘的事兒,不會食言。」
沈聰自幼打打殺殺,不太懂和人打交道,她怕邱艷委屈。
邱艷微微一笑,拍拍沈芸諾的手,「我知道,我爹也說他是個好人。」
許久,墳前的身影才動了動,站起身,緩緩而來,「走吧。」三人相攜這往山下走,邱艷不時瞅沈聰兩眼,感覺他周身的冷意少了許多,整個人開朗不少。
回到家,三人心情有些沉悶,沈聰提議玩遊戲,三人圍著桌子,玩猜花生,每人十顆花生,自己拿著,隨意拿幾顆握在手裡,把手放桌子上,猜三隻手裡握著多少顆,誰猜中了花生就給誰,往回過年,下午邱艷兜著瓜子糖和蓮花去村里玩,還沒玩過這個遊戲,新奇不已,不過她和沈芸諾手小,花生多了拳頭明顯大,沈聰手本就大,看拳頭看不出什麼。
加之,她沒經驗,擔心三兩下就把手裡的花生輸沒了,每一次,都只拿一顆,然而,沈聰和沈芸諾像料准了她的性子似的,輪到沈芸諾,她都會說,「嫂子該是只拿了一顆,我猜五。」
「嫂子拿了一顆,我猜四。」
不一會兒,邱艷膝蓋上的花生輸得一顆不剩,看沈芸諾和沈聰望過來,一副「是不是輸完了」的神情,邱艷更覺無地自容,斜著眼,訕訕道,「你兩玩著,我待會再來,剩下的不多,我不想一下全輸沒了。」
沈聰挑了挑眉,繼續和沈芸諾玩,兩人勢均力敵,輸贏不大,邱艷看兩人專心致志沒有注意到她,手伸向桌上的籃子,沈聰置辦的年貨齊全,糖花生瓜子應有盡有,她手在裡邊撥弄兩下,將花生拂到袖子裡,假意拿了顆糖打掩飾,以為自己不動聲色,殊不知,兩人看在眼裡,不忍拆穿她罷了。
邱艷屏氣凝神,怕袖子裡的花生掉落,彎著手,緊緊拽著,抽回手,拿出裡邊藏好的花生才緩緩舒出口大氣,又過了兩把,她才突然插話,故作恍然道,「原來是這樣玩的啊,我算是明白了,來,我也來。」想到什麼,她起身去灶房拿了三個碗,反過來蓋在桌上,「聰子拳頭大,我們拿碗藏著,他就看不清我們拿了多少出來。」
沈聰輕笑出聲,「你心眼倒是挺多,成,依著你說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