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把田地掛到別人名下,邱老爹心裡不得勁。
待他百年,手裡的田地都是邱艷和沈聰的,掛到王秀才名下,他死了,邱月和嚴氏在中間做點手腳,邱艷哪是她們的對手,邱老爹不願意惡意的揣測別人,思來想去,還是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安分守己,田契握在手裡,跟銀子捂緊了心裡才踏實。
沈聰頓了頓,如實道,「我沒和王秀才打過交道,不過聽周圍人說,他為人剛正不阿,是個認死理的,爹真把田地掛到他名下,該不會出事兒,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能省些留著自己吃,划算。」
邱老爹聽他說起王秀才的為人,欲言又止,他不是不信王秀才,是信不過邱月和嚴氏,嚴氏會做人,這麼多年在村里如魚得水,甚少有說她閒話的,然而,嚴氏並非是個沒有心思的,當年,邱艷娘死後,勸他續弦的人里就有嚴氏,還借著長嫂如母的名義給他相看過其中兩個女子,之後,在邱艷的親事上,嚴氏也極力撮合嚴家侄子,雖事情沒成,邱老爹心裡到底起了戒備,和肖氏厚顏無恥不同,嚴氏的算計則如春風般潤物細無聲,叫人無所察覺。
不關係到邱艷,他不會懷疑嚴氏的好心。然而,有之前的事情在前,邱老爹不得不慎重,落到嚴氏手裡,他和邱艷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不像肖氏,有把柄在他手裡,萬事不敢太過了,嚴氏心思深沉,不好對付。
這些話,邱老爹不好和沈聰說,只笑道,「左右我一個人在家,吃不了多少,勞煩王秀才還要去縣衙蓋章,麻煩得很,我又是個粗人,不小心得罪王秀才,得不償失,就這樣,不也挺好?」
不過每年繳稅的那兩日辛苦些。
沈聰不置一詞,思忖道,「您一個人在家,農忙那幾天,我得空了來幫忙,不得空讓刀疤他們過來,您別和他們客氣,隨意使喚就是了。」
春耕這幾日,該是賭場忙的時候了,他也說不準自己有沒有空。
邱老爹笑著搖頭,「不用,我一個人,慢慢做,不著急。」
如果不是記著下午帶沈聰去各房認親,邱老爹會多喝碗酒,奈何下午有事情做,邱老爹忍著沒喝多,望著邱艷和沈聰收拾碗筷,越看沈聰,邱老爹愈發滿意,王旭那人千好萬好,就是家裡人口太過複雜,王夫人喜歡拿捏人,這不是他特意打聽的,王旭常常來青禾村,村裡有心和王家結親的人數不勝數,拿擠破了腦袋形容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