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珠花提著裙擺,左右扭著身子,像是撒嬌,邱艷恨不能上前扇她兩耳光,氣鼓鼓道,「聰子,走,別理她。」
任由她拉著,沈聰似笑非笑,連沈芸諾瞧著這幕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邱艷絲毫不覺著臉紅,朝沈芸諾道,「阿諾別看了,別侮了自己眼睛,衛洪連一個娘們都管不住。」
這幾日,她和沈聰同進同出,關係如蜜裡調油,猛地瞧著珠花,可謂是新仇加舊恨。
「艷兒,我覺著你醋味還挺大。」沈聰被她用力拽著,失笑道。
邱艷回眸,餘光瞥著珠花款款而來,深吸兩口氣,抱怨道,「你不是說我是正房嗎,對付水性楊花的婦人,用得著好臉?」這話,沈聰說過兩回,第二回是沈聰和她去隔壁村買肉,遇著來村里走親戚的姑娘,直勾勾盯著沈聰看,挪不開眼,她心裡氣憤,沈聰原話便是,「你是正房,瞧誰不滿意,上前甩個耳刮子,誰都不敢說你什麼,自己一個人生悶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氣壞了身子,對方怕高興得捂嘴偷笑呢。」
她想想也是,對方恬不知恥,她有什麼好氣的,怎麼著也是讓對方氣壞身子才好,想著寡婦在村里多年,膈應多少人,農忙時,打著幫襯名義為寡婦辦事兒的,都沒安好心,家裡正房娘子氣得病了,不也照樣挽留不住漢子往寡婦那兒跑?
她和沈聰說起寡婦的事兒,對寡婦,邱艷感情比較複雜,不管寡婦為人如何,從沒傷害過她和蓮花,沈聰卻道,「我瞧著你說的陳寡婦倒是個有趣的,至於那些偷偷生氣,躲在暗地罵人的婦人反而是個蠢貨,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們氣陳寡婦勾引人,也要能管住自己相公不去招惹陳寡婦才是本事兒。」
邱艷細細琢磨他話里的意思,也是,寡婦雖然一個人生活,但是從來沒主動招惹過村裡的人,都是那些漢子不潔身自好,半夜自己去找寡婦說事。
一來二去,有了首尾,寡婦不過為了口生計,同為女人,何苦為難對方呢?
在家的幾日,邱艷也會和沈聰耍小性子,他都依著她,故而,剛才她才敢拽著沈聰往回走。想明白了,邱艷嘴裡默默念著不氣不氣,找話和沈聰說,分解注意,問道,「爹呢。」
「先回家了,走吧,我們也回了。」沈聰牽著她的手,示意沈芸諾走前邊,珠花邁著小步過來,拉扯沈聰的衣角,沈聰微微蹙眉,扭頭,面若冰霜,嚇得珠花一怔,隨即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