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嗤笑聲,「人是我手底下的人打傷的,里正怎麼說和我無關,再者,我爹的事兒,我不管誰管?」沈聰站在邊上,幹了一天的農活,臉上不顯絲毫疲憊。
里正皺眉,惡狠狠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為我青禾村的人怕了你不成?」
「青禾村人多,誰都不放在眼裡我清楚,不過,我就奇了怪了,里正把氣撒在我爹頭上無非為著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們運氣好,遇著我,手下留情,如果去其他村,可能不只是斷腳這麼簡單,保不准連命都沒了,真以為賭場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沈聰慢條斯理,語氣緩慢,「都是老實的莊戶人家,沒有指使,哪會去別人家打打殺殺……」
沈聰話一半留一半,往人群里看了兩眼,「奇怪,怎麼不見我三伯母,勤堂兄不也受了傷嗎?」
里正心下感覺不太好,果然,沈聰的話說完,在常的人面露怯意,何氏都沒過來,他們瞎摻和什麼,里正召集他們過來無非想把邱老爹攆出村占他手裡的田地,和他們不是同路的,細想沈聰話里的意思,如果不是衛洪指使的,大家怎麼會平白無故去沈聰家,得罪他這尊惡佛。
論起來,都是衛洪的錯。
梳理清楚了其中關係,大家一窩蜂散開,來時扛著鋤頭興致沖沖,離開的時候步伐踉蹌,戰戰兢兢。
剩下里正,他臉色蒼白,為何選傍晚,便是認定沈聰拿他們沒有法子,卻不想,被沈聰扭轉了局面。
「里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好自為之吧,青禾村里正的位子,我瞅著你是坐不久了。」他早就料到會有今日,沒想著出頭的人會是里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里正面色一白,「你……」
「我什麼,里正要留下吃飯不成?」
人來得快走得急,邱艷和沈聰在灶房洗菜,說起這事兒氣憤不已,「蓮花與我說,我還不太相信,沒想著,他們竟然真的要逼著我爹出村。」
「沒事兒了,我瞧著里正也到頭了,虧得上回你二伯母壓制住三伯母。」沈聰不吝嗇稱讚肖氏,不過,貌似算不上稱讚。
說起肖氏,邱艷感慨道,「二伯母在村里多年,懂的東西不少,下午我瞧著阿諾笑得合不攏嘴呢。」肖氏說話沒個忌諱,好的壞的都往嘴裡說,其中,少不得提起何氏,邱勤在家裡養傷,邱勤媳婦沒日沒夜伺候,心中怕是對何氏存著怨恨,何氏和李氏關係也不如之前。
「往回你心裡存著偏見,瞧她哪兒都覺得討厭,心裡沒了排斥,更能看到對方身上的長處,?。」沈聰坐在凳子上,幫著洗菜,邱艷蹲下身,修長的睫毛顫動兩下,「那你覺得我的長處是什麼?」今日的事情後,邱艷想知道她在沈聰心底是怎樣一個人,一旦聽他說過情話,就迫不及待的想再聽些。